去凉州了。”
小晚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头骆驼都看不见。幸好幸好，它们没有被吃掉。
“现在大家有冬衣了吗？”她问。
风顺点点头。
空气中是长久而难堪的沉默。秘密揭晓，没有人如释重负，所有人都更加沉重。
“荷包能不能留给我？”
“不行。”风许答。证物一旦落在他人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守口如瓶。我是异人，又受过顺将军的庇佑，一旦走露消息，我也活不了。”
两人都不说话。
“……我能不能去长城上看看？”小晚突然问。
风顺望向大哥。风许不解地挑眉。撒泼大闹他都有准备，没想到她要求上长城看看。他眯起眼思考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上面是军事重地，一般人不能轻易上去。可是，他已经拒绝了她留下荷包的要求，再拒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从城墙门楼里一走出来，小晚几乎站立不住。
遥远沙漠上刮来的风，不受树木、山峰甚至石块的阻挡，呼啸着刮过来，盘旋着，带着冲天的怒气，卷着沙粒，拍到每一个人脸上身上。背对着风，都能听到沙粒拍打着身体的声音。无论躲在哪里，耳边全是风的呜咽，高低起伏，永不停歇。
兵士们躲在城墙垛口后面，避开强风，依然全是粗糙干裂的脸颊和嘴唇。
风顺想扶她，她躲开了，扶着身边的墙。
她弯着腰，积蓄着力量，半晌鼓起勇气，挺直身体，正面对着城墙之外。
她爬上来气喘吁吁，站了不到十分钟，手脚已经冻得冰凉。
灰蒙蒙的天际，一望无际的黄沙。一个人影也没有。
“呜……”一阵风刮来，沙粒打进她的眼帘。她捂住双眼。
风顺颇有经验地护住她的头，把她带到避风的墙根。
“风太大，回去吧。”他提高声音，拍打她身上的沙土。
“小顺，你们可要守好浮图关呀！”
小晚捧着脸，身体抽动。
风顺不懂如何安慰，唯有机械地拍拍她的背。
尽管风声很大，压住了她的啜泣，还是有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风顺赶紧扶着她，把她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