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谢云初这个嫁过来的媳妇,不可能晓这样的陈年隐秘。 这一世的谢云初不知,前世的谢云初却是在公爷后听了这。 王书淮平日从不信鬼神一套,今日却起了疑,一来谢云初这个梦过于蹊跷,二来前不久查出毒针遗落,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呢,他不敢不慎重。 谢云初晓丈夫轻易不可撼动,装出瑟瑟缩缩的模样,轻轻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道, “二爷,那梦境太可怕了,万一祖父真出了,咱们岂不后悔一辈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想个法子,劝着祖父回京好不好?” 王书淮想起祖父暗地里交待他的那番话,眉轻皱,没有很过去的理由,祖父贸然离皇帝与长公边,恐引来猜忌,面对慌乱的妻子,他温声宽慰,“你放,这件交给我。” 谢云初放了大半。 气氛正好,王书淮躺下来随口问, “你什时候学骑马?” 谢云初也没打算瞒着他,“十岁那年跟幼然姐姐一起学的。” 萧幼然与萧怀瑾是双生子,也就是,骑马是萧怀瑾教的。 王书淮舌尖抵着右颌,沉默许久,“等闲了,我带你跑马。” 谢云初当了个耳旁风,伸了个懒腰,“嗯,没,你忙吧....”一沾枕睡了。 比起前世,如今算是宽体胖,吃好,睡香,很快均匀的呼吸传来,跟个小懒猪似的睡一动不动。 背对着他,形如山峦起伏,柔软而姣好,外头的灯色沁进来,描绘着窈窕的曲线,笼着微醺的光晕,惹人遐想。 王书淮有些口干舌燥。 * 连着几日虎贲卫与羽林卫交替入林排查隐患,姑娘们少爷们闲无聊,在操场上比试骑射,谢云初陪着王书琴和王书雅放了一日的纸鸢,风大,一不小将王书琴的蜻蜓纸鸢给挂树梢了,倒也不是非要拿下来,实在是上头绣了的闺名, “去请个侍卫来。”王书琴吩咐丫鬟。 这时,不远处一白衫少年犹犹豫豫踱步过来,立在十步远的距离朝谢云初等人行礼,磕磕绊绊道, “王...王姑娘,在下...略通武艺,能否帮姑娘摘一摘?” 王书雅见到外男立即避去丫鬟后,王书琴都没那少年一眼,拗着脸道,“不必。” 除了家里的兄弟,一概不见外男,生怕与哪位公子多一句话,惹娘动去亲。 谢云初倒是打量那少年一番,生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起来腼腆又温柔,他见王书琴无视他,立即垂下眸不敢乱。 谢云初早就发现这位少年在附近踟蹰,如果没猜错,他当是上了王书琴。 谢云初两辈子都没尝过少年慕艾的滋味,对着王书琴不无羡慕,“人家一片好,你别这凶巴巴的。” 王书琴经不住谢云初调侃,干脆背过去。 那少年也躁满脸通红,挠了挠头,跟谢云初道了罪跑了。 不一会丫鬟请来侍卫取纸鸢,谢云初拉着王书琴在一旁话,知道王书琴的结在哪里,劝道, “你性子刚直,敢作敢当,我实在佩服又羡慕。” “只是嘛,”谢云初瞭望远处山底下缥缈的湖光山色,“这世间多姿多彩,你就这孤独而来,孑然而去,多可惜,琴儿,我怕你老了会后悔,后悔今日的倔强,禁锢了你的脚步,留下太多的遗憾。” “我希望你是真的不想嫁人,不愿嫁人,而不是因为那句气话作茧自缚。” 王书琴怔了一下,半晌没有吭声。 沉默片刻,王书琴忽然偏首着谢云初,“那二嫂呢,您有没有后悔嫁给二哥?” 谢云初失笑,眺望长空,后悔吗,后悔过,也遗憾过,遗憾生命里不曾有一个热烈而诚挚的少年信誓旦旦要与共度一生,可如今洗尽铅华,千帆过尽,一颗早已熨烫平平整整,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谢云初笑,“任何人都会有遗憾,世间路千千万,没有走过的路都是遗憾。” 王书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倒是立在水泊边的王书雅听了谢云初这句话,柔软的目光里忽然蓄了一眶烟雨,喃喃失神,二嫂也会有遗憾吗,嫁给了那出色的男人,也会有遗憾? 王书雅灰败地垂下眸。 林场排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