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声音格外刺耳。 “二嫂嫂哭了,去了就去了,我看她平日也不怎孝顺您,既去了,等一年过,您再给淮哥儿挑个乖巧柔顺的媳妇续弦,您也享享清福....” 说话的正南府的柳氏,前段时日她媳妇金氏去了,儿子被个半死不活,心里对谢云初怨的不零星半点,听闻谢云初跌落山崖,暗自骂了一句活该,又屁颠屁颠姜氏面前献殷勤。 姜氏听了这话,用帕子将泪拭去,叹了一声, “哎,这事现在可休提,续弦肯定续弦的,好歹一年再说,现在伤着呢,连丧事都不肯办,国公爷都不敢吱声,说咱们了,儿大不由娘,随去吧。” 屋子里除了柳氏,有其几位陪坐的姻亲。 这几日时不时有人王府探消息,有人真心实意为谢云初伤怀,亦有人听闻首辅夫人位置空缺下了,姜氏面前露个脸,套套近乎,存些讨好的心思。 姜氏心知肚明。 谢云初一死,京城一些世家闻风而,纷纷盯着首辅夫人这个香饽饽。 那柳氏又道,“虽说如此,您也得提前预备起,事先考量考量人品,让与珂姐儿珝哥儿亲近亲近,回头您也省心。” 姜氏这几日被家务事忙得头昏脑涨,摆摆道,“再说吧,不急,慢慢....” 王书淮听了这些话,有如万箭穿心, 续弦? 弄一个女人取代她的位置? 让珂姐儿和珝哥儿唤那人作娘? 荒谬! 谁也不,只谢云初,哪怕一截骸骨,一根头发丝,也只能谢云初! 王书淮胸口怒火翻腾,挥开明贵的,将覆在双目的那截纱布给扯下,眼前浮现一团蒙蒙浓浓的光, 一身功夫超绝,即便看不清亦辨得清方位,卯着一口劲大步跨过门,抬眸望去,屋子里莺莺燕燕聚了一群,看不清模样,也认不出谁,只隐约瞧见一道身影,笼着袖立在母亲姜氏身边笑,嘴里唠叨个不停。 王书淮寒着脸掠过去,一把掐住她的喉咙。 “唔....”柳氏所有嗓音被瞬间掐断,身子跟提线木偶似的被提起,眼珠蓦地睁大,瞳仁翻,张牙舞爪在半空扑腾, “唔唔唔....”她惊恐地看着王书淮,肿胀着的脸很努力地摇头,带着恳求,王书淮目光凝着姜氏的方向,用力一扔。 柳氏的身子跟块抹布似的被扔在地上,口吐沫,昏死过去。 在场所有女眷被这一幕给吓得灵魂出窍, 姜氏看着阴森森的儿子,如同看着地狱归的魔鬼,纤细的身从圈椅里往下滑了半截, “淮儿,你...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这几日她听说王书淮病了,亲自去照料儿子,却被人拦在书房外,这也她整整半年第一次看到儿子,见面如枯槁,双目如同血窟窿,这才意识到谢云初的离世对击有多大。 王书淮脸色阴森可怖, “您为什会跟这样的人往?” 姜氏哆嗦摇头,“不的,淮儿,我没有这个意思....” 王书淮极轻地笑了一下,这些年屡屡劝告父母,望们持身守正,担起家族任,们却始终只图享受,做事不过脑子,结交的人也上不了台面。 罢了,多说无益。 王书淮木然道, “明嬷嬷,收拾行装,今日便送老爷和太太回青州老家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