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桌上,你再仔细看看。”
裴让之应了声,侧过头朝身旁的圆桌上打量了一圈。忽地,他看见一把黑漆漆的长棍,二话不说将其拿了起来,趔趔趄趄地朝床榻处走去。
他刚走到苏清桐身旁,扶着床榻旁的灯架站稳后,颤颤巍巍地举起长棍戳向苏清桐。
一下。
两下。
他戳了好几下,愣是没有对准。故而他有些恼怒,将长棍一掷,用手粗鲁地将盖头扯了下来。连带苏清桐都被生生地拽弯了腰。
“你干嘛阿!”苏清桐没忍住地朝裴让之大声嚷了句。她睨着眼,抬手抚着头上那些被牵动的钗环,确认安然无恙后,方才又端坐好。
刚坐好,她就见裴让之俯下身,面带酡红,双眸迷离地盯着自己。然他又微张嘴唇,浓郁的酒气从裴让之喉中尽数喷洒在她的鼻尖处。
“做、做什么。”苏清桐面露羞涩,身子不由得往后撤了撤,慌乱下她用双手撑着床榻才不至于倒了下去。她微微仰头,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忽闪忽闪的盯着裴让之看。
“看看我的娘子长什么样。”裴让之身子往前凑了凑,双手撑在苏清桐身旁,口中不断喷洒着热气在她的脸颊上。
随着距离的拉进,彼此的呼吸愈发急促。苏清桐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爬上了一抹绯色。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
她的手紧紧攥着被絮,脑袋也频频向后挪动。奈何裴让之像是豺狼盯紧猎物般,不停向前探。她实在是招架不住,猛地别过脸去,小口小口的吸着空气。
裴让之轻轻笑了一下,举手投足之间都不禁放柔了许多。他抬手附上苏清桐的脸颊,让害羞的小人回过视线。 “躲什么?”
“.....啊?”
苏清桐愣神,不由得屏住呼吸,心中暗应:不躲...就要亲上了。
裴让之见愣得出神的小人,转而在她肉乎乎的脸颊上掐了一把,迫使她专注。
这下苏清桐再也受不了了,她伸手握住裴让之的手腕将其拿开。然后,从他身下麻利地溜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扶着廊下的柱子,似溺水窒息的人儿般汲取着空气。
待苏清桐缓和过来后,她的双颊早已通红,满是少女羞涩。她用双手抚颊,发出少女般害羞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原来他醉酒后的模样是这般撩拨人。”
一盏茶后——
苏清桐平静好躁动不安的心,回身轻步走回屋内。在她内心还有些打鼓时,始作俑者早已经倒在榻上安然熟睡了。
她长舒了口气,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头上的钗环一应卸了个干净,拿起喜娘一早准备好的里衣朝净室走去。
盛夏的夜格外闷热,月光透过窗缝洒进屋内,映照着屋内的陈设。
苏清桐借着微弱亮光,绕过裴让之爬到了里榻躺下。她刚刚才给身旁的人儿褪去衣裳,擦干洗净,折腾得她刚洗净的身子又冒了不少汗。
她看着承尘,面露愁苦模样,脑中不断回想着应做还未做的事宜。
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能洞房吗?
思到这,苏清桐侧头看向裴让之。
月光从支窗倾洒而下,映照他半边脸庞格外清晰利落,高耸挺立的鼻尖似巍峨的山脉,微凸的唇在这月色下如湖泊般晶莹。
让苏清桐不由得盯得愣了神,她不由得叹道:“真的好生英俊!比塆内的粗糙汉子俊秀多了,也不枉我苦苦追求。要是脾性再热炽些,就更好了。”
话音落。她伸出手想触碰,忽地想起什么,霍然起身,摸黑爬到裴让之的身旁,伸手将他的里衣解开了大半。然后,学着前几日母亲给她的小人书上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将右脚跨了过去,双手撑着床,闭着眼,撅着嘴,俯身向裴让之亲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一道沙哑低沉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