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行。”陶兰换过一只手举着手机,“你是这个专业最好的学校里毕业的优生,英语也过了八级,况且是冯教授亲自打电话给我说点名让你去的,助教而已,你否定什么,读这么久的书了,道理不要我再讲了噢。”
洛梨坐下来,平静的,大脑迅速组织出一套说辞:“妈,但是我觉得我去国文院给来专门研习这些的学生做助教不太妥,一是我水平有限,二是我对这份工作没多大兴趣,冯教授肯定能从B大研究生里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你替我给拒了吧。”
“我已经替你同意了。”
这句话像把鸣钟,重重敲响在她的耳边。
刚才没擦干的部分,水滋已悄然积攒在发丝尾端上,一两滴如细针般落到她的大腿上。
没等她说,陶兰先发制人道:“冯教授给我打电话时就说了研究生那要不忙于学业,自己专研根本没空,要不就是主专业很好,但英语水平有限。你这个助教条件,要中外语两边端齐,他在刚毕业的这批里首想到的就是你……你看我这也答应人家了,总不好给你放他的鸽子啊。”
洛梨抿着嘴,生气但又不想说太难听的话,心里很是憋屈:“妈你能不能以后都别再像我小时侯一样,把决定都做了,再给我通气。我已经成年了,书也念完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冯教授是她的恩师,这位德高望重的师长都亲自来邀约了也是她的荣幸,她定然不会再打电话过去说她妈搞错了,她不去,干这种不识抬举的事。
这话让陶兰顿时面红耳赤,还想驳斥她两句,刚开口就收在了嘴边,吞刀片般咽了回去,两边几乎陷入一种快要挂电话的沉寂。
陶兰再次打破这种气氛,声音柔和了不少:“国文院在海淀区和妫川区的交界,离家远,你萱妈不是有套新房子装修了一直没住嘛,就在那块,好像还挺近的,我给你租下来了,你搬去那住,方便些。”
“钥匙,你萱妈说她自己给你送去。”这次陶兰在后面补上了一句,“你看怎样?”
洛梨想了想,半天:“嗯。”
陶兰跟着松了口气。
电话一挂,陶兰就又拨出去一个号码,亲切道:“冯教授?”
“喂?”一个浑厚的沉稳的长者声音传来。
陶兰嘴角一笑:“我们家洛梨已经同意了,您看她多久去您那?”
“那好,我会单独把相关资料发给她。”
“好。那多谢您了冯教授。”
放下手机,陶兰惬意地拿起身上盖着的那本书。“画好喽!”不远处,那边的友人冲她兴奋地喊道,她闻声望了过去……
“叮咚!”
洛梨接连收到几条信息,都是冯教授给她传来的文件。上课表,课程安排,学员名录,工作人员联系方式等等。
[冯教授:你12号下午到国文院找一个叫jean的外教,他会负责给你安排。]
洛梨退回键面,看了眼日期,今天十号。
这么快,她心想道。手指来回在键盘中,还是打了个[好],发送了出去。
正好!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在她手中震动起来。
“萱妈。”
陈萱茹高兴的“哎”了声:“你在家没?”
“在。”
“我在你家楼下,快下来,我带你去外面吃饭。”
洛梨一路小跑到阳台,往下看,那辆鲜艳的大红色的小轿车正是陈萱茹的,驾使位的窗户是全降了下来的,陈萱茹的手臂搁在上面。
“我看见你了。”
陈萱茹抬头,顺着第一个窗户瞄到第七楼,捂着额顶的墨镜将头微探出来,嘴都笑咧开了,冲她挥挥手,大喊了一声:“快下来!”
洛梨手忙脚乱的收拾完自己,又磕磕绊绊的冲下来。
“萱妈!”洛梨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
“好久不见呵,小梨同学。”陈萱茹转身过来,细细打量着这个干女儿。
“哈哈,”洛梨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们好像是很久没见了,记不清了,但陈萱茹从不做特别多的粉黛修饰,只是有颗不服老的心,所以气质上总是面带桃花,摇曳生姿,还对她特别好,这些都记得。不经问道:“萱妈你怎么就来接我去吃饭啦?。”
车子渐渐倒出,一个转弯,她看了眼反光镜,“给你送钥匙啊。”
“说来。也没想到,这个房子还能派上用场。”洛梨就靠后面看着她的身侧,听着陈萱茹娓娓道来:“我早几年买的这个房子……18年吧,那个时候妫川区搞开发,我当时以为会弄很好嘿,就在房价涨起来前买了它,想之后在那边发展。结果,越搞越差,另外几个区到是发展起来,妫川区成了贫民窟,北漂穴,乱得很。”
“你们家刚来京城时,你是在那个区呆过吧。”陈萱茹好像想起和陶兰以前聊天时,说过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