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向他们，那股臭味愈发恶心，到第一排。
“老大。”
张大方看向他，捏着鼻子，难受道:“让法医来吧。”
邱宇扬移开脚边那大块绿布，透过中间横截的三个垃圾箱看向前面，他出警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看到眼前这一幕后，他是彻底被震惊到。
四面八方的血迹，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屠宰场。
满地的肉块犹如染过鸡血的死鱼片乱铺在地上，骨头外包裹着的肉被削的稀烂，如果不是有个角被剥得很薄，露出了白骨关节，怕是都认不出来。脏污的大肠，小肠打结在一团，旁边还有被捏暴了的肝脏，肾脏，脾……被拍打烂的心脏。
只有四个眼珠子被完好无损的独放在案板中央，死死盯着下面的一片狼藉。
两个人头分别立于一个大蓝色手电筒的左右两侧，面目狰狞，左边的头脸被很多头发给挡住，头发上到处是结成块的血滋，右边的头只有刺猬般的几根头发，脸色撒白，一道再次割裂的刀疤历历在目。
雄奇感叹道:“这哪是人，完全就是人浆！”他受不了了，让好些个警员都先撤出去透口气，“太他妈残忍了！”
“天气又这么热，等会太阳大起来，这些东西会散出更大的腐丑味。得赶快让法医来把它们处理回去！”说罢，张大方就去外面开始打电话，催他们快来。
这时，邱宇扬的手机响起，是平沟区的刑侦大队长打来的，他接听——
“邱队！邱队，听得到吗？”接着那边又说，“我们在后山抓到个翻护拦往外逃的嫌疑人，他浑身是血，有很大股恶臭味……”
邱宇扬眼前一亮。
车内，徐子鑫透过窗看见两个警员押着一个带着手铐，头上戴着衣服后的帽子将自己遮得掩掩实实的人走向前面那辆警车，邱宇扬他们也刚好从里面出来，法医们则个个手提工具箱忙着赶进去。
洛梨也看了过去，之前那个找邱宇扬说话的人又走了上去。
“陈队。”邱宇扬皱起个眉，还在往刚刚那个嫌疑犯的方向看。
陈当途颌首，问道，“你们那发现了凶杀？”
“嗯，手段相当残忍。”邱宇扬答道。
“我想去见下那个嫌犯。”
“走。”
陈当途上前打开车门，让他们下来。
邱宇扬从那个人开始下车就一直审视着他，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压着腔调低沉道:“抬头。”
那人先是没有反应，过了会，“抬头！”邱宇扬语气加重了。
然后他缓缓升起的脖劲，眼睛！鼻子！嘴巴！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咚！”
“咚！”
“咚！”
“杨，小，春。”
这个名字是他盯着这张脸反复思索了很久才肯念出来的。
听到名字的那一刻，他低下了头，自己上了警车。
外面，陈当途惊讶道:“认识？”
邱宇扬表情更加严肃，都快凝成了冰，“陈队，这个案子要归我们办了，这个人涉嫌两起刑事案件。”
“好。”陈当途僵硬地答道。
一系列流程衔接完毕后，一批队伍整装待发，陈当途他们先回去了，后续首尾工作全权归海淀公安。
海淀区公安局内，洛梨进到一间普通的讯审室，里面没有铁栅栏和钢化玻璃将坐在里面的人与警察隔离起来，只有两张简单的桌子被分开，那张大的有两把椅子，旁边立了个高架的摄像头，而里面那张小的是一把椅子，还是固定的。
洛梨就坐在那个单桌的上面，对面是徐子鑫和邱宇扬。
刚才回来时，为了方便点，徐子鑫带她到街边去备了套新的衣服，把身上这套湿的换了下来。
徐子鑫将搭在脸前的短发侧搁到耳朵后面，按开自动笔，面带微笑地对她说道:“别紧张，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了解下情况就可以了。”
洛梨轻微点头。
邱宇扬拿起一张纸，看了眼:“洛梨。”他抬眸和她平视上，“报案人是送你去碧假村的的士司机，他说你朋友被绑架了，你要去找她，你委托司机如果一小时后你没给到他任何音讯，就报警。”
“是。”洛梨喉咙一滚溜，视线一直停留在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我收到了夕霖的消息，她发了个定位给我，但我看见这条信息时已经很晚了，我给她打电话，接了，但不是她，是一群绑匪，他们说绑架了她让我一个人去，如果报警就……就要她好看。我一急，我已经在车上了，我就想先去找到她，不惊动绑匪，让司机再帮我报警。”
徐子鑫手中的笔在哗哗作响。
“但你一晚上并没找到杜夕霖，”邱宇扬又问道，“你这一晚上有没有见到绑匪和可疑的人？还有为什么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