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
“下雨了?”
司机透过后面的小格窗,隐约听到了雨声。
“过会就停了。”男人随心说道,“京城的夏雨总是飘忽不定的。”
他忧心秦谁会着凉,进到病房打算给他盖上被子。
“爷!您醒啦!”
司机迟缓地愣在原地。引得男人进来一看究竟。
秦谁双眉紧皱,眼底一片猩红,唇白如霜,脸色苍苍,他强撑着手从床上艰难的坐起靠在床头。
他缓闭上双眼,好像听到各种慰问声其中一句是问他需不需要喝水,他从鼻间滚出一声厚沉的“嗯”。
司机将水送到他面前,睁开眼,脑门前一撮竖直微垂的头发如稀疏的墨云挤压在眼睑上,浓密的睫毛向下垂,手接过水。
轻抿一口。
他手一伸,杯子轻盈地落在旁边的桌上,他冷着眼扫过这两人和眼前这个房间。
司机双手放在身前,恭敬道:“您昏迷的时候,阿卡哥来询问我您在哪,我没告诉他我们在这,您看接下来?”
秦谁清冷地说:“不用回复。”
司机急了眼,反问道:“那我们不回去了吗?”
“嗯。”
秦谁望向窗外,窗户只关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合紧,又薄又旧的黑窗帘被吹得一上一下像位轻拢慢捻的女子含羞遮掩着自己的面纱,数串连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落在铁槛栏上,落在窗台上,落在他空洞的眼眸里……
一大清早,许知行就上了警局,杜夕霖昨天请了一天假,今天终得老老实实去上班。
洛梨叫了一辆车,她东西不多,就两个行李箱,已经坐车离开了海淀区,到了妫川区。
车子开进一条宽阔的民宿街里,两边是复古的巷院。妫川区这边的房子要不是自建的老房,要不就是连体的独立矮楼,几乎很难看到高楼大厦。
这主要是因为它不优越的地理位置加发展缓慢的经济,连特别出品的名胜景地也没有什么旅游业发展,唯独剩个京城最落后的区域头衔。
差成这样,即使是京城,自然也没什么年轻人愿意留下,在这的大部分是老人和到京城打拼没钱没房的漂泊者。
她托着两个行李箱,站在一个户院门口,昂着头不解地思索着这个花院式的木屋,手不停地揣摩着行李箱上的拉杆,自发道:“萱妈买的房子?”
她拿起手机给陈萱茹打去,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陈萱茹乐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到啦!”
“应该吧。”洛梨深了口气,“萱妈你家外面长什么样啊?”
“就有很多花,我还特意请人转门打理了,应该挺新鲜干净的。那一条街的都差不多,你别找错了。”陈萱茹想到什么,又道,“上面有标号啊!蓝底白字,007。”
“我找找,”洛梨沿着大门一路走到铁网围栏的那边,在种满五颜六色的花藤上找到了一个掩在花丛中的牌子,扯出一看,果然!“找到了。”
洛梨推着行李箱上前,从牛仔裤里掏出陈萱茹给她的钥匙三件套,银色钥匙扣,大白熊吊坠,两片钥匙,她先插了一把,见打不开,又换了一把。
耳边夹着手机,开门进去,手握过夹紧的手机,整个人都泄了口气,“难怪你给我两片钥匙,我还以为是多备一把。”
另一只空闲的手则将两个行李箱运进来。
“萱妈你怎么会把这么个房子空着。你不住都算了,不早点租出去。”洛梨不理解,脚边是一条通向屋子的石子路,两旁小块地是种满花草的草坪。
“我要租出去了,还有你现在的份?”陈萱茹说笑道,“我不说了蛮,买它的时候很便宜的,而且这条街两边的房子本来是要建个小区,结果没建完,就剩这两条,买的人又少,大部分业主都和我一样,很早买了然后空着 。”
“哎呦!我想起来,这边人不多,路黑,你一个女孩家的小心点!注意安全。”
“没事,我还喜欢清静点呢,”她只是真不能理解,多好一屋呀,“这边没人租吗?怎么成这样了?我以前在妫川感觉挺好的,挺热闹的啊。”
“你那都多久的事了,虽然我买它没花比市区那么高的房价,但也是钱!妫川是发展停滞,但京城的总体是在前进的,能租我屋住的,在妫川呆着干嘛,贱买出去又便宜了别人委屈了自己,我又不缺这个屋养家糊口,就空着呗!”
陈萱茹又苦口婆心道:“你自己好好在那住,照顾好自己就行。”
“哦。”洛梨已经进到客厅,整个房子里里外外都布置装修的超级温馨,不亏是她萱妈的风格,就像童话世界里野外森林中的木屋高定版。
家具都是新的,样式齐全,是早些年流型的那种款式,复古的质朴感显得更加浓愈。重点是它们还都没落灰,看来萱妈转程找人帮她打扫的非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