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间,两位朝廷命官的家眷被掳,不知所踪,此时街上十里烛光相照,官兵们正挨家挨户地搜查。
宴会的食物沈修礼并未动几口,后面还离开了宴会,身体只有轻微的不适感,因着时间过去不久,所以他倒没什么大碍,他推断贼人必然没有出城,沈相告知官府,连夜封锁了城门,加大搜查力度。
太医随意披了几件衣裳匆匆赶来,宴会上的宾客们才悠悠转醒,才惊觉发生了大事。沈嬿婉醒后听闻沈琼出事了,又受了惊吓。
“搜查!有没有见过画像上这两位女子。”提着佩剑的官兵凶神恶煞,声音浑厚有力。
还在酣然入睡的百姓们被强制吵醒搜查,一些年幼的孩童不明所以大哭了起来,妇女急切将幼童的嘴阖住,身子颤颤巍巍地往后缩了缩,摇了摇头。
“追过去了老爷。”且府内同样明亮,一个侍卫在且父面前低头半跪着。
且父此刻眉头紧拧,勃然大怒:“要你们有何用?贴身保护竟也能让人得了空,如若阿宓有什么差池,你们定然逃不过一死!”
那侍卫仍旧低头,“是。”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待稍微平静一点,且父问道。
“穿着一身黑衣,轻功很好,会使暗器。”
且父神情冰冷,“加派人手继续追,抓不到提头来见。”
侍卫微微颔首,“是。”
侍卫走后,且父神色才回归正常,他拢了拢衣袖,“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竟养成了偷听的习惯。”
他目光望向门前,一袭白衣露出身影,站在堂前。
“不打扰尚书,我还有事。”
没有其他多余的言语,周坎又离开了。
且父神色凝重,不知想到什么,瞳色暗了暗,抬手一挥,阴影处又落下几个人。
“砰——”一拳落下,伴随着木制墙壁的轻微晃动,白隻面上满是懊恼。
街上灯火映在白隻眸子里,他与被绑着的且茶对视着,二人对峙,谁也不肯先挪走目光。
且茶头现在有点晕,起初有些惊慌,但是在被白隻带走的途中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按耐着心底的害怕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面容,一双丹凤眼眼尾平滑略微上翘,薄唇略微勾着弧度,丝毫没有被追杀的慌乱,反而此刻饶有兴致地看向且茶。
白隻不识且茶,他目的便是掳走沈琼,将且茶带着是另有原因,不过看外面这般架势,他似乎又给自己添了麻烦。
沈琼依旧在昏睡中,美人睡得有些不安,眉头轻皱,似乎有些梦魇,白隻随意看了她一眼道:“你不用担心,在下目的并不是你,掳你不过是想让你照顾沈小姐,毕竟之后车马劳顿,沈小姐娇贵,怕她受不住。”
且茶呜咽了一声。
白隻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把玩着,“在下可以为你解开嘴上的束缚,不过你要是敢叫出声来,在下确定小姐可真的会香消玉损于今日的。”
且茶点了点头。
白隻轻笑,将刀在且茶脸庞处丝带的位置轻轻划开,刀尖冰凉,且茶浑身发麻,“你可以说话了,没有人陪在下说话,属实有些难为在下了。”
口中丝带骤然解开,且茶轻咳了几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好半晌,且茶微弱的声音才响起:“你要带她去哪?”
白隻显然有些愣了愣,他没想到且茶开口第一句便是问沈琼,原本以为会是熟悉的“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这般言论,毕竟这些官家小姐娇弱的很。
白隻轻拧眉头,装作思索了一番,“这在下可不能告诉你。”
且茶发丝微乱,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悄悄打量了一下周边,他们现在在不知道哪户人家的柴房里,看样子有些老旧,窗外官兵的声音传入耳畔,且茶轻轻扭了扭被绑住的双手,又继续开口:“不告诉我也无妨,城门现在定然被封锁了,你抓的是当今丞相的嫡长女,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白隻点头,“在下知道。”
且茶一噎,“……你出不去还带着我们,早晚会被抓住的。”
“哎呀,不要觉得在下这般弱小,在下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是有万分准备的。”
且茶继续打探,“你与丞相府有仇?”
“无冤无仇。”
“你的目的是什么?”
“无可奉告。”
不得不说,虽是有问必答,但实际上且茶也没想着能问出些什么,观摩且茶这副样子,白隻觉得很有意思,“你是哪家的小姐,外面似乎也在大肆寻找你,方才紧追不舍的暗卫似乎也是冲着你过来的。”
“你不用从在下这打探什么,如果你乖乖配合,在下自然会在之后放了你,如若不然,在下不介意先解决了你。”
白隻笑得天真,说出的话却让人骇然。
且茶没再说话,倚靠在一旁。既然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