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头,如同胜利者一样推门而出。
廖清出门之后,被夜风吹起满身惊悚,她突兀的锁骨在夜晚更加白而诱人,脊背绷成一直线,嘴唇抿起,如同一只傀儡在夜晚行走。
终于走到离家远的地方,整个人放松下来,她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上,眼神充满受伤,头也耷拉下来,高跟鞋把脚磨得生疼,刚才与人对峙的冲击感烟消云散,她此时此刻像一条流浪的小狗一样蹲在路边,一只手伏着墙壁,一只手抱住身体,轻咬嘴唇。
年少时受到的冷谈与忽视如同一根刺一样在她心里扎着,她无法忘却,犹如从沼泽里伸出肮脏的手把她拉进黑暗,心被密密麻麻像蜜峰蛰一样,全身上下都处在昏暗无边的黑夜中。
它不会消失,它会一直跟在你后面,伴随在你左右。
这才是廖清最痛苦的地方,无非忘记也无法摆脱,任你做什么努力,她就像一个残缺的另一个你一样,透过镜子看到的也并非真的你。
廖清哆哆嗦嗦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她点开,找到随聿的电话号码,想拨过去又迟疑。
她起身,站在原地,丝毫不动。
等一会儿,她终于把自己的情绪给调正回来,深呼吸不让手机里的人听出,她这才拨号。
随聿刚敷衍完这边乌泱泱的亲戚朋友,就接到廖清的电话,他喜出望外,于是起身和父亲还有一众叔伯告辞,便离开随家大宅。
随长风管不了他,随奶奶在遥远的三亚和姑姑渡假,随爷爷和他母亲一走,他就像脱了线的风筝,根本没人知道他的轨迹。
廖清刚才在手机上和随聿说完接我之后,就疲惫的在大马路蹲着,等着廖清来接她。
随聿匆匆忙忙去车库开车,依最快的速度冲刺出去,他在电话里,听到廖清的噪音有些哽咽,他就慌了神。
他单手开车,跟着她发来的地址去寻找她。
终于在路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单薄的身影让人心疼。
随聿下车,踏着坚定的步子来到廖清的眼前,上前把她温柔的拉起来,后左手强势的把她后脑勺扣在自己的肩膀。
廖清被他拽起来,又扣在怀里搂着,有点没反应过来,呆愣着任他摆布,回过神后,她只闻到这人扑面而来淡淡的烟草味,很让人安心,不由自主的沉沦。
两人就在车打起的闪光灯下拥抱,静谧的黑夜,无人的小道,随聿一直抱着她不放手。
廖清也很难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在他面前他能忘记一切烦恼,他有这样的魔力,意识到这种关系,廖清也用力的抱住他。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世日,那他们两个死在一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