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半个多月,每日两次煎药的任务包在了小白身上。李滋之每天都要给她念叨什么大火小火一煎二煎,搞得她晕头转向。
不等小白煎药的手艺更上一层楼,李滋之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用再服药了,今日是最后一次。
小白把最后一份药端到李滋之面前,看见他正在看一封信。
她放下药,问:“有人给你写信了?”
“灵虚派的手令,”李滋之点点头,“官冲村好像有水鬼出没,村里已经丢了好几个小孩了,师尊让我下山除鬼。”
听到“除鬼”二字,小白默默地退了几步,正准备跑,被李滋之抓住领子。
“你往哪里跑,跟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吧,我帮不上什么忙的……”水鬼一般都怨念很深,她可不想招惹。
“那我养你干什么?”李滋之知道她素来胆怯怕事,外强中干,完全不顾她的挣扎,拉着她的领子走。
小白知道躲不掉,只能跟着他下山。
李滋之御剑在前,小白跟在后面,却不及他御剑之快,慢慢落了好一段距离。
听到她在后面一个劲喊等等,李滋之停下,嫌弃地说:“你怎么这么慢。”
她辩解说:“你借仙剑而飞本来就费不了多少力气,而我又不是飞禽,自然追不上你。”
李滋之冷嘲一声,说:“自己不好好修炼,怪我御剑太快?”
已经习惯他的冷嘲热讽,小白不为所动,又听见他说:“你变回去。”
“干什么?”
“要你变回去就变回去。”
害怕自己不变回去会被他打回原形,小白乖乖变回狐狸的样子,被他拎住后脖颈,抱在怀里,往官冲村去。
凌虚派的手书变成一只纸鹤,将他们引到一户农家。门口的狗冲他们吠了几声,屋里有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跑出来,看见李滋之,冲屋里喊了声:“娘,有人来了。”
一名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出来,还系着围裙,上下打量李滋之。
李滋之对妇人颔首,说:“在下李滋之,凌虚派弟子,师尊收到刘先生的信,派我下山来此。”
“哦,老刘出去了,等下就回来,”刘大娘顿解,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请李滋之进去,“道长先进来坐。”
刘大娘给李滋之搬好凳子倒好水,请他坐下,便说:“道长先坐会儿,我先去做饭。”
坐在一边的李滋之点头道谢,笑说:“大娘先去忙,不用管我们。”
见刘大娘退出去做饭,小白跳上李滋之的大腿,前脚趴在桌子上,喝光了他杯子里水,咬着他的袖子让他再倒一杯。
李滋之拍了一下她的头,说:“我一路带你过来的,我都没喝。”说着又给她倒了一杯,并再三叮嘱她不要轻易变回人形,小心把别人吓到。
正说着,一个大爷和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进来,裤腿袖口都挽了一半,手里还拿着镰刀。
李滋之放下小白,起身一拜,又说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老刘放下镰刀,连声道谢,招呼李滋之坐下,与他说起村里最近发生的事,“已经有半个月了,丢了大概有五六个孩子,都是十岁左右,大家都很害怕,已经有好多人逃到别的地方去了。”
李滋之点点头,问:“那些小孩一般都是在哪儿丢的?”
“田阶上,井边……哪都有,现在家里都不敢让孩子出去了。”
李滋之想了想,大多是靠水的地方,难怪师尊推测是水鬼,问:“可以麻烦您带我去这些地方看看吗?”
“吃完饭再说吧,到时候让大郎带道长去。”刘大娘刚做好饭,端了盘馒头进来,笑着对他们说。
李滋之自惭考虑不周,忘记刘家父子两人刚刚干活回来,低头应好。又怕有小白在饭桌前他们不喜,于是对轻声对小白说:“你先出去吧。”
李滋之要她干什么,向来是不解释的,小白听到就乖乖出去了。
坐在李滋之旁边的刘大郎看到这只狐狸皮毛雪白,心生欢喜,“这是道长养的狐狸?好俊啊!”
李滋之看着小白一顿一顿跑步的背影,笑说:“一只傻狐狸而已。”说罢,便与刘氏一家一起开始用饭。
坐在外面地上的小白嗅见好闻的菜香,肚子更饿了,搞不懂李滋之为什么要赶她出来。
同样呆在外面的大黑狗跑到她跟前,冲她摇尾巴,她呲牙咧嘴的,要把黑狗赶到一边。结果狗没有吓跑,把在一边磨镰刀的刘小郎吓到了,划破了手指,还流了点血,可怜兮兮的。
狗还要往她身边凑,她正要亮出爪子,刘大郎叫了一声:“小黑,吃饭了!”它才屁颠屁颠地走开。
刘大郎放下小黑的碗,又走到小白身边,放下碗,叫她也吃饭。
小白喜笑颜开,低头一看……
剩菜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