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凌人:“连孔小姐也不认得,你的眼睛瞎了不成?”
清寒身置亭外,走过去扶起春柔,看了孔家如一眼。
这位孔家小姐身材娇小,比清寒矮半头,颇有几分姿色,一张饱满的圆脸,秀眉微挑,樱红的唇,鼻翼略宽,两腮星星小点的雀斑透着可爱,眼睛里却闪烁着傲慢的神光,她一袭惹眼的金橘橙裙外披轻纱,让人想起炎炎烈日下的荒漠,骄艳与旷冷并存。
春柔焦虑不安,尴尬地手足无措:“小姐,奴婢”
“我看见了,是她无理在先。”清寒拍拍春柔的肩膀以示宽慰,“懒得理,我们走。”
“你是孟玉娇?”孔家如见了清寒,双眼熠熠放光,“我爹说你长得丑,所以到哪儿都喜欢用面纱蒙着脸不敢见人,今日见了真容,长得的确不怎么样。”孔家如一边讥讽,一边提起茶壶往杯中倒水,“穿的也老气!”
清寒本不想理会,听见她评说穿的老气,那岂不是在数落任夫人眼光不好?
任夫人送来不少上等的衣料,要清寒披挂试给她看,千挑万选,左右衡量,任夫人说:“红橙之色太艳,青蓝之色太冷,独独这雪紫色最衬你,轻盈灵动,典雅亦不失高贵之气度,来人,为小姐量体裁衣。”
量身定做,赶工刺绣,精制而成的雪紫裙衫,怎么到了她的口中倒成了老气?何况,任夫人在清寒心中地位极高,平时都容不得旁人说一二不是,她的眼光更不会有错!清寒忽然心中来了气,扯起唇角,劈手去夺孔家如手中的茶杯。
孔家如像是有备,不甘示弱,一个闪身稳坐石凳,右手托起茶杯抛向空中。
春风亭中,两人一攻一守。
进攻的冷如锋锐的雪山,防守的炽如绵延的沙海。
二人眼神相杀,势成水火。
春柔从旁劝架:“小姐,小姐别打了!”
孔家如眼见茶杯从空中落下,急忙探出右手格挡,用左手去接。
茶杯落回孔家如的手中,茶水一滴不洒。
孔家如轻蔑一笑,向清寒挑衅地扬起下巴:“我爹还说,你的武功也不怎么样?你们孟家就是样样不如我们孔家!”
清寒浑不在意失手,趁她得意,虚晃一招,掠到左边,探手一抓,捏到了茶杯上半。
孔家如悔之晚矣,死死紧捉杯底,不放。
清寒从未打算夺走她的茶杯,勾起唇角,狡黠一笑,握住孔家如托着杯底的手往上抬,借力打力,一杯温茶瞬时泼了孔家如一脸。
孔家如惊得退后半步,气恼地摔掉茶杯:“喂!你别走——”
清寒见孔家如不依不饶,迅如闪电地转身,一掌裹住她攻来的秀拳,双眸寒光一闪,顺势抓过她的手臂往后一拧,将孔家如整个人按在了石桌的桌面上。
“死丫头!”孔家如痛得哇哇乱叫,“你、你快松手——”
“你给我听好,我这人不喜欢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别以为人家尊你声小姐,就真的高高在上。红尘俗世,人多得像蚂蚁,毫不稀奇,没谁非得认识你!还有,我的衣服哪土了?你出门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穿的花里胡哨,跟山里的野鸡一样!”
“你——疼——快放手!”孔家如一边喊着疼,一边嘴硬,“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孔家如的侍女见自家小姐斗败,上来求饶:“孟小姐,放了我家小姐!”
清寒瞥她一眼,警告孔家如:“看好你的狗,别再放她乱吠!”
那侍女惶恐,机灵地向春柔讨饶:“奴婢知错了,求求这位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请孟小姐,放了我家小姐吧!”
孔家如倒是个有骨气的,咬牙切齿,愤愤道:“求她做甚?孟玉娇,我跟你势不两立!我们孔家也不是好惹的,有本事你放手,我们再比一次!”
清寒冷然:“再比多少次都一样!”
远远传来一声喝止:“玉娇!住手!”
清寒抬眼望去,天南星在赵季礼的引路下,疾步朝春风亭过来。
“王爷哥哥!”孔家如见了天南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放声哭喊。
清寒仍是不愿就此罢手,直到天南星将她拉开。
“玉娇,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面对天南星嗔怪的眼神,清寒冷默不语,静观孔家如演戏,她一改方才的娇蛮,小鸟般扑向天南星怀中去,小脸挂上两行泪,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王爷哥哥,呜呜呜——痛死我了,要是你不来,我的胳膊就断了!”
天南星蹙眉看向孔家如:“到底怎么回事?”
孔家如向天南星撒娇道:“我就是喝她一杯茶。她不乐意,就泼了我一身!”
天南星柔声宽慰:“不过是一杯茶水,让人再准备便是。你的裙子都湿了,快回屋换衣去,免得一热一冷受了凉。玉娇,你也是,性子太冲动!”
“训完了吗?训完我先走了!”清寒带着春柔,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