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烙印,有的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印下的,有的不是。
但无论哪种,都足够他刻骨铭心,记得一辈子。
他在她身边的每一秒都在想以后怎么把他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她,当然,不是用她那些令人作呕的方式。
他想方设法,把家人送到国外,摆脱她的束缚,蛰伏着等待机会。
他也等到了,在等待的过程里,每离目标近一步,他就将身上耻辱的烙印去掉一个,无论是刮掉皮肉,还是用更痛苦的方式,他都要将她印在他身上的痕迹撕掉。
现在只剩下手腕上的这一个,厉业霆计划着,等他看到司姒痛哭流涕,求他放过她的样子,就可以把它也去掉,将她彻底忘记,继续他自己的生活。
这是厉业霆想过无数次的计划,从未动摇过分毫,只会把对她的报复力度计划得更强更残忍,而刚刚,在看到她于雨幕中看向他,他的心竟然有一瞬,对她感到愧疚无比。
他疯了吗?
她曾经那么对他,现在只是淋淋雨,还不是因为他,他对她愧疚什么?
厉业霆开口:“停车,让人把她带上来。”
司机愣了一下,在后视镜看了眼厉业霆的脸色,刚刚厉总明明告诉他,就这么跟着她,看她被雨打到受不了,到晕倒这种程度才可以停下来。
而且怎么还允许她上他的车?没淋雨,没结仇的人好像也没这个待遇啊。
厉业霆抬眼和后视镜里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司机对上目光,司机被他的气场吓得一激灵,不敢耽误,立刻通知后车的保镖去把司姒带过来。
司姒并未反抗,两个保镖也有点不敢随意触碰她,有一个甚至还替她拉开了车门,司姒坐进车里。
白皙的下颌还滴着水,但动作优雅得仿若就是这辆豪车的主人一般,没有半点困窘,更没有落到仇人手里的恐惧。
雨水掉在座位留下深色的印记,厉业霆闭了闭眼,将手边的外套丢给她:“别弄脏了我的车。”
司姒没说话,将宽大的外套穿上,也不问厉业霆要带她去哪里,会对她做什么,就这么靠在那里,还有闲情观赏雨景。
厉业霆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叫她上车,短暂沉默后,冰冷又客气地问:“司小姐,你都不问我要把你带到哪里吗?”
司姒转回来,不确定的事情被她淡淡的语气说出来,好像是她已经猜到结果一样:“带回厉总的家里。”
听到厉总,厉业霆心里又有波澜,低下眼,无视了那分一样,眼里尽是冰冷:“我可不想让司小姐的血弄脏我住的地方。”
“这么说,厉总不打算亲自报复我了。”司姒好像没听出厉业霆透露出的残忍,“毕竟厉总应该也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厉业霆是这么安排的,他有的是在折磨人的方面很有建树的下属,相比之下,她之前的那些手段都不算什么。
“当然。”厉业霆面无表情地说,“我已经为司小姐准备好了人,一定会让你满意。”
司姒没有说话,厉业霆在耳边的安静中渐渐皱起眉,最终转过脸看向她,没看到她再掩饰不住恐惧,眼眶泛红落泪的样子,相反她很平静,发觉他的目光,很轻地问:“厉总,打算让别人在我身上打上烙印吗?”
烙印,这个词给他的印象只有耻辱和痛苦,可此时从她口中说出,厉业霆身子却一僵,脑海里自动浮出,她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专属的烙印将是多么旖旎暧昧的画面。
甚至连她是施暴者,对别人这样做,他都觉得嫉妒。
疯了,他真的疯了,厉业霆抿紧薄唇,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出去:“对啊。”声音很轻,但很残忍,“虽然司小姐的很多手段,肮脏到我不屑于模仿,但我要给司小姐带来的痛苦一定要比你给我的更多,你给我的烙印,我也会让人加倍还给你。”
前面的司机都听得有些抖,可司姒依旧从容地与厉业霆探讨:“那厉总打算让他们把烙印留在哪里呢?”
厉业霆没有说话,他脑海里又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些荒谬的画面。
“我的手腕,脚踝,还是胸口?”司姒说的是厉业霆烙印的位置,他本应该羞恼,更加恨她,可他的思绪像是中了邪一样,按照她说的,想像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腕,脚踝,还有。
厉业霆耳朵不易察觉地微微泛红,神情却比刚刚还要冷肃,看着她:“哪里都不会放过,包括司小姐的这张脸。”
司姒淡淡对着厉业霆极具侵略性的冷冽目光:“哪里都不放过。”同样的句子到了她这里总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我记住厉总的话了。”
厉业霆身体里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他不想继续说下去,转头看向窗外。
她身上的冷香,浸了水,化成湿漉漉的雾,落到人心头很轻,但却令人无法拂掉。
司机听着后面的谈话,听到他家老板好像是要把人送到原计划的位置,就没改路线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