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无意识缩紧的手指暴露了他紧张的心绪。
白嫣疼惜地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颊。未待她开口。
“母亲,这次多亏了玉儿,孩儿才能与你团聚。”
时影又替玉儿解释了一句。
知道儿子希冀自己的认同,白嫣忙肯定道:“我知道啊,她很好,对不对?”
白嫣欣慰地给儿子理了理衣襟。
不用影儿自述,阿钰已大致给白嫣讲了时影这几年的经历。
这几日住在谷中,神仆偶尔会透露几句影儿的日常,白嫣为母之心见微知著,观影儿住所内明显与他性调不符的陈设、用具,加之还有一只并不高冷的神鸟在耳边叽叽喳喳解说,基本上把这母子离别的六年时光在脑海中囫囵描了个个儿。
“玉儿”这个名字在这六年间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白嫣心下明白,若是影儿说的“陪伴”二字有十分情意,那这十分情意剖去单纯的友情,剩下的都得落在这个“玉儿”身上。
这些天夜夜去照料的,也是玉儿。
加之昨夜生辰,见到师玉第一面,发现她发髻上簪的是玉骨,白嫣便再无不懂了。
……
只是。
“……玉骨,乃历代帝君送给皇后的定情信物,影儿,你可明白?”白嫣执起孩儿的手问道。
缘法天定,但人若执意背行,那这天又怎能强定得了人心?可是影儿……影儿身上背负的责任,背负的期许太多了……
白嫣不由暗叹。
影儿天生下来便是帝王之血,无人可及。这份尊贵,这份荣耀不是那么好得的。得天厚爱,必要承担更大的使命。
这条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儿子明白。”铿锵一语落。
时影郑重直起身,整理好衣襟,完完整整向母亲行了一个跪礼。
“母亲,这玉骨的意义孩儿明白,此生我不会将它交付给除玉儿外的任何人。”
讲罢,一揖到底。
这全心全意将一片少年心表露的模样,让白嫣回忆起什么似的,目光一怔。那双与时影极相似的眸子逐渐泛起泪光。
“好。”
泪光凝聚而落。白嫣赶紧擦拭干净,展袖扶起儿子的手臂。
“两心相知难得,于少年起便真挚陪伴的岁月更是难得。”
“母亲真替你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