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聚拢在某个角落里，问她：“你......不打算回国吗？”
如果她只是从早大中途退学，那现在签证估计也已经过期了，不能成功升学也就意味着不能延长在留资格......
提到“回国”，刘堇萱像是才有所动容，心潮起伏，鼻尖冒出些酸楚，捂着脸缓缓地蹲下身，双肩开始不断颤抖。
萧晚等她无声地抽泣完，才听她哽咽着说。
“我后悔认识他，我也对不起我父母他们，我现在已经......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了......”
“刚才你身边那个是你男朋友？”
“嗯——”
刘堇萱慢慢道，“他原先是个女孩子......”
萧晚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刚才的场景，沉默了片刻，问她：“那你打算继续待在日本？”
“我不能回去......”
之前同宿时，有听过她讲。
刘堇萱的家境和生活环境并不怎么好，性格内向压抑，却在学习上出类拔萃，家里人本来生活开支就不够，因而耗尽财力物力才供她上的大学，又贷款送她出国留学。
事已至此，估计她是如何也不愿回去的。
“你还有意愿结束学业后继续读大学院生吗？”
对方迟疑着，最终丧气般地摇摇头。
萧晚感到有些惋惜，走近身，再次抓过她手。
“别再去她们那儿了......如果你不打算更新留学签证，就变更成短期滞留签，我可以......”她犹豫起来，只思虑了几秒，继而坚定地说出：“尝试帮你去请求文学部的教授作为担保人出具书面证明材料，之后你再选择就职，或者其他......”
“萧晚——”刘堇萱复又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动容，“我......”
“别再去她们那儿。”
萧晚一直躲着，不敢把视线放在她身体上，现在略略地瞥过，单薄布料附近那些血红泛紫的伤痕，她光是看就觉得钻心的疼。
直至最后，萧晚也没去细问她的经历。
她们同待在这间小公寓里，夜深，萧晚让她去睡二楼的卧室。
刘堇萱摇头拒绝，说自己只要一躺下身上就疼得受不了，只肯窝在沙发靠着休息。
午夜时分，萧晚躺在床上，睡不着，偶有辗转，但更多是听到来自楼下的声音。
——很强烈的抽搐声，隐忍的，但又无可办法地全然克制住。
萧晚摁亮了灯，摸着墙缓缓下楼。
抓着沙发边，将发丝勾至耳后俯身看她，看刘堇萱眉头紧皱的脸。
迟疑着抬手，轻轻挑开她身上的衣物，视线下移的同时，萧晚咬着唇，眉也不由得拧起。
没再往她下身去看，萧晚转过头，视线上下逡巡，想起briella之前讲过物品放置的大况，走去寻找。
半晌，才找到药箱。
先拿出碘伏帮她消毒，再挤出消炎和止痛的软膏，用手指晕染在各处伤口上。
力道很轻，仍旧惹起不小的唏嘘。
“堇萱......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指间游离到腹部，萧晚抬头去看她，轻声问。
刘堇萱似只惊弓之鸟，抿着唇，脸色惨白，止不住地摇头。
萧晚没再讲话。
/
隔日。
萧晚回到了旅馆，简单处理了一下行李物品，应给出刘堇宣的承诺，去找人求问留学生签证更新的担保书。
在早大时，有个关系不错的文科导师，因着她与北纪杨婧老师的交好关系，对萧晚多加照顾。
在日本，给教授导师手机打电话、发短信或者直接发line的行为是被认为十分失礼的，因而如非必要，萧晚只在电子邮件中同她往来。
此次亦然。
除去前文后文各种敬语礼仪，在阐述个人理由时，将刘堇萱的困境润色一番，尽可能言辞委婉恳切，抹除那些令人生疑的点，认真检索两遍，立刻发送过去。
等最终收到回复，已经过了一周。
这周，萧晚在旅馆附近便利店找了份兼职。
主要工作是收银，偶尔帮着做货物整理和清扫工作。时薪1000日元（约60rmb）。
工作内容及流程并不复杂，稍微实践几天，便就都熟稔了。
课程结束便过来，加上留学生有打工时间限制，每天就只有几个小时，工作起来也并不是特别累。
没有什么特别，唯一让她记忆尤深的点便是——
当时仍处于现金支付主流时代，日本妇女尤爱使用各种纷繁杂乱的积分卡、折扣优惠券，习惯性塞满在鼓鼓的钱包里，因而临到结算时，使劲往包里怎么抠也找不到想要的那枚硬币，每每到此，萧晚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