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的规矩多了。张廷尉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像太守这种管事杂微小之事,笔录就该上交吏府,再由吏府呈之廷尉,以后你就这么办。”
严秉之默声,心中大抵麻木了,这不过又是一鞭笞。
程襄掰指算了算,以前严太守的笔录可以直接上呈,现在要被压两头。这算降了几级?
那陛下舅舅似乎并不关心他带来的惊涛骇浪,做完两件事,就没了陛下架子,一起坐到了席间。
“宫中又要迎个孩子,朕还不知叫什么好。”
程襄才知道萧夫人又有小娃娃了。程襄这回可聪明了,绝不去蹭什么衣服,万一又是个小公主,那就惨了
“你先别急着想叫什么,萧夫人怎么样了?前段时日她说调养得不错,可我总不放心,毕竟她这次发现有孕实在惊险。” 苍婧记挂着萧如丝的身子。
“身子是比以前好多了。就是今日赖床,还睡着。”苍祝道。
苍婧听罢稍稍安了心,“想是肚子里的孩子觉得累了。”
“这还得亏宫中侍医给她调理着,”苍祝悠长一叹,“这帮侍医就像蜡烛不点不亮,亏了萧青那老军医给正的。朕召他,可他非但不来,还用一句话噎死了整个宫中医馆。”
“神医说了什么?”程襄可是好奇。
“他在你眼里都是神医了?”
程襄一边点头,一边被萧青拉了过去,“他哪是神医,平日脾气差得好,还爱骗小孩。”
程襄挠了挠头,父亲又在说谎。老军医就是神医啊。
“脾气差是真的。他把黄侍医气得回宫告状,朕就想看看他有多狂,立刻下了召令,让他给萧夫人把脉。谁知马宴去请,人没带到,只带来他一句话。他说侍医看不好病,找军医,那要宫中侍医干什么?”
程襄知道那老军医脾气不怎好,没想到对舅舅也这么凶狠。
苍婧和萧青听了,露出了愁容。这厢军医得罪了侍医,被告了状,又拒绝了陛下召见,难免惹祸上身。
“既然如此,陛下就别勉强他了。他到底是军医,行军打仗总缺不了他。”苍婧剥了个橘子给苍祝,也是为傅司命求个容情。
苍婧之前还有过考量,借这军医给萧如丝看看身子。如今看来不仅是规矩碍手碍脚,连军医的脾气也过不去。
苍祝接过橘子,“虽然这军医无礼傲慢,道朕觉得他此言还真有理,就责问了整个医馆的侍医。他们战战兢兢说了一堆废话,拿人头和朕担保必然让萧夫人平安。既然拿人头立军令状,肯定不敢再出差错。”
“也是,萧夫人再过些日子就该害喜了,缺不了侍医在侧调养。”苍婧道。
此时,一口橘子骇然落出严太守口中,他慌忙捡起,丢到一旁。
苍祝看了他一眼,似怪罪他冒失。他大气不出,只平平缓缓道,“害喜这事我也研究过了,大枣梗米粥,蚕豆红糖糕,肉豆蔻莲子羹。这些可换着食,早晚各食一回,缓解害喜之症。”
大家都嗖嗖地看着严太守,程襄问,“太守什么时候变侍医了?”
严太守揣着个橘子小心翼翼道,“这是做好万全准备,以后我夫人有了娃娃,我得知道怎么办。”
赵蔓芝的脸立刻红透了,“你的准备也太周全了吧。”
“我把成婚后所有的事都记录在册。”严太守不慌不忙道。他的头立刻被赵蔓芝按到了案上。
“是不是严太守记了不该记的东西?红素姐姐才打他?”程襄问着萧青。
萧青摇头可怜地看着他,“许是记了不用记的东西吧。”
此般玩笑,苍祝觉得脸烫。
苍祝最受不了萧青这一点,凡事不爱藏着,就爱显露。他那帮将士啊,老人还好,都已是习惯,新人可是没眼看他。
“严太守爱记东西的毛病好了许多,不过有时候还是改不了,”程襄真诚地看着严秉之,“等成亲时可莫要记了,不然红素姐姐一定生气。”
程襄还很期待三日后的喜酒。
今日的家,宾客众多,苍婧留了他们用膳。
席就设在这阳光甚好的庭间,席间未有那些繁琐的礼仪,也不称什么君臣。萧青只能喝些米粥,随在一侧。他今日没什么口福,程襄的鸡腿还是吃得不香。
苍祝虽然总把严太守瞪得不敢说话,看起来就是在欺负他,可也说要给新人新婚贺礼。
“难得有喜事,从严秉之查赵大夫一案起,已经快五年了吧。如今和赵大夫之女成亲,算是个妙缘。朕决定给赵大夫翻案,复他名望,也好让新人门当户对,好事成双。”
苍祝送出来第一礼,就是彻彻底底复了赵蔓芝的身家。五年来隐藏的真相将公布于众,赵家的冤屈将彻底洗去。
这是五年前的赵蔓芝最希望得到的结果,但于现在的赵蔓芝却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人都不在了。
“多谢陛下。”赵蔓芝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