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他隐藏起来。
唯有如此,他才可以忘记战场的鲜血。
一旦有血有肉,有了柔情,那么他的生命里就是两样,一个是国,一个是他爱的人。
所以从根本上而言,苍祝的那些权术那些算计根本没在萧青的眼里。他根本不会去选,更别提是在被燕王挑乱心思的时候。
但杨贺截然不同,他看到得更多,也更为恐惧,“燕王是在算计人心,但是他对君王没有任何一次失算,这才是真正的可怕!陛下被他算得死死的,一个要集所有权利于手中的帝王,一个要握住所有人生杀大权的帝王,他容不下你们这些轻如鸿毛之事。”
“什么叫轻如鸿毛?今天婧儿挡在我面前叫轻如鸿毛?”萧青又像个按不住的野狼。
可人养狼是为了看他野吗?是为了驯服。
杨贺一推他的肩,“轻如鸿毛就是在帝王眼里,别人都是鸿毛。你不听他的话,可想过他会怎么对你?”
“听话的人多的是,差我一个吗?”萧青一动肩,杨贺还是没能按住他。
今日他这脾气杨贺头回见,他不免起疑,“这还就差你一个。你怎么了,对他有意见?”
“很多。 ”
这不是一个好回答。
“帝王在面对生分嫌隙时,会有多无情。你家里那位见过。在帝王面前,亲人,挚友,妻儿,都可以牺牲。只要权位之下的人,没有谁是不可失去。你问她,她最清楚。她父皇,她弟弟,她都见过他们无情的一面。”
“我不问。”
杨贺愣住了,“你这人怎么还较劲了。”
“问的都是我夫人的伤心事,帝王要如何,我都做不到他要的那种人。”
一个人骨子太傲,就连朝堂和帝王都压不住。杨贺放弃了,“算了,与你说是没用了,我就不该找你。”
许是看今朝人忆往时,杨贺要走时又回了头,“你和那丫头日后日子不好过。”
萧青显然没有意识到,他接不上杨贺的话。
“你不是生在这里的,你不知道皇族的爱是有条件的。就连手足之爱,父母之爱也是如此。可她待你的爱没有条件,她可以为你不要命,那么在陛下眼里,她的身份就会变成一道坎。”
萧青立刻警觉起来,“她以前还做过什么不要命的事。”
萧青的警醒劲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是看明白了,只有说起她你才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