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眼处,毫不留情,把阿竹所有的柔情都呵退。
“连我夫人想种葡萄都知道,你盯着她真是辛苦,”萧青用剑拨了拨他的衣角,让阿竹又离得远些,“可花是我锄的。”
阿竹怔怔难言。
八材瞠目结舌,“采花贼是长平侯。”
“有人给我夫人种花,不许我去看,我留花干什么。”萧青的剑划了划地,人理直气壮。
那阿竹都不知如何再说些软骨头的话,只有泪在她脸上显得可怜。
“长平侯,你就放了阿竹这丫头吧。这其中有误会,她是为了你。”八材还在可怜她。
底下也有奴仆觉得阿竹可怜,都说着,“放了她吧,她怎么害得了长公主。”
她柔弱的外表欺骗了他们,她优美动听的言辞也欺骗了他们。
可萧青还得向阿竹好好讨讨新仇旧恨,“你们觉得阿竹可怜,那谁来可怜我夫人和我儿子?她种的凌霄花,要我夫人和儿子天天去闻,天天把花汁混进给我夫人的饮食里。平日和她接触的人可要小心。她手段阴狠,心思细密,不知对你们做了什么。”
萧青和他的剑一样无情冰冷,把她的罪直直剖开,展现在众人面前。
也就是那一刻,求情之声全部湮灭。
最是八材,都不能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上树龙会害人。我只是为了让君侯以后身上无痛。君侯,为了你我在府里等了三年,我可以什么都不求,只求和你在一起。”
阿竹还是爬向萧青,她想看到的是他眼中的柔情万种。可是她看不到,没有苍婧,他就没有那种柔情。
他的剑只有寒光,他的眼里只有无情,“动我夫人和儿子,还什么都不求。说话得过脑子,骗人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谁教你的这种烂招术。”
她有点绝望,“为什么怎么说你都不为所动。”
萧青的剑直指她的心口,“当日府中流言也是你故意散布吧?”
萧青又想到了一件旧恨。
阿竹爱慕的神情骤然一褪,“你就这么无懈可击?”
“露出马脚了吧,我看你不像个寻常婢女。”萧青有这样一个直觉,这是他在官场在朝政中得来的直觉。
这个女人蛰伏在这里三年了,今年的事出的最多。今年是不太平的一年,是他封为长平侯的一年。上树龙也是从他封为长平侯的那一日种的。
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管家你带人去搜她的屋子,”萧青又指了四五个年长的婢人,“你们几个给我搜她的身!”
这是无情之令,把阿竹吓得花容失色,“君侯,你就这么怕长公主吗?是我喜欢你,你怕她知道吗。”
她越是能说会道,就越让萧青觉得这些手段太熟悉了,“敢动我夫人和我儿子,你们当我是死人还是傻子!”
他情面不留,他说了“你们”,那更令她绝望。
婢人们围了过来,阿竹挣扎着。
萧青又令着婢人,“愣着干什么,搜她的身,搜到什么金银玉饰都扔出来。”
几个婢人在她身上摸索了起来。
片刻,从阿竹身上搜出了玉环、玉佩、手镯,叮叮当当地全部扔在地上。
她身上带的不算多,管家搜出来的才叫多,一大带包袱里都是些上等的玉簪和金饰,还有一箱黄金。
满地耀眼夺目。
萧青扶起跪在地上的八材,八材还呆滞不已。
萧青问八材,“这些富贵玩意儿你见过吗?”
这些首饰都不是八材平常可以见到的。八材摇着脑袋。
萧青告诉他,“这些都是宫里的。”
宫里的,又意味着什么?八材还不知道。但八材知道有这么多金银的丫头怎么会是穷苦人。
他没办法接受阿竹把他骗了,更没办法接受他亲手带进府里的是那么歹毒的人。
“长平侯,她带着鸡血石脚链。”有个婢人拉下了脚链呈上。
脚链上的鸡血石每一颗磨得很小很亮。红红的宝石点缀在细腕上,用着细细的金链串成一条,金贵无比。
“谁派你来的。”萧青望着那瑟瑟发抖的阿竹,已如在审一个充满了谎言和盘算的敌军。
阿竹张口又难言,跪在地上思索片刻,“君侯,这些是我家里人给我的。”
萧青用剑扒了扒她的金子,“这么多金子,是当铺里当出的吧。你家里人得了什么势给你宫中珠宝典当?”
阿竹顿时缄默。
管家又寻到了件怪玉佩,呈上来,“我瞧着这不像寻常物,长平侯可认得?”
此物一出,阿竹的眼睛都直了。
萧青拿过它,“这是宫中人的令牌。”
阿竹低下头,已经神情慌乱。
“你家里人是谁?”萧青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