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立刻被他们三个拿了去。
“小心烫!”八材喊着。
滚烫的红薯还抵不住他们的心急,剥了皮就在雪地里吃得乐呵。
一切还是那么寻常。但萧青站在长廊里已经穿上了盔甲。
“瑞雪吉兆,是时候了。”苍婧拿着萧青的剑,给他佩在了腰上。
萧青拢了拢苍婧的斗篷,他们在等待着。
定襄以北就是朔方,朔方的消息会第一时间传来这里。萧青就在这里,聆听着朔方的变故。这一听就是三年。
三年里,萧青带着斐其勒养马育马,让所有人以为他就在定襄干这件事。
三年里,伏耶集兵不断,朔方小战屡屡,苍祝终不如愿转守为攻。朔方攻势仍在伏耶手上。
却不知朔方军营的每一次对战,都在萧青的眼下,这是演练一场场对敌之阵。苍婧和萧青更改着战车的样式,更改着对战的阵型。
他们不能让急于求成的苍祝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他们只让苍祝以为他们在游山玩水,养马遛马。只让苍祝知道离开旬安的他们尽享花好月圆夜,良辰美景时,好不逍遥。
在苍祝焦灼于他的战术为何不成时,他们在谋划着下一回对战的战术。在苍祝恼怒于朔方之势而无力改变时,他们在等待着下一次朔方传来的捷报。
他们需要这安静三年,在定襄可成。若在旬安,有太多的外事,人心绝对不可能安静下来。
“陛下急令,长平侯从定襄出发,前往朔方!”府宅里冲来了定襄太守。
在定襄的第三年,萧青踏上了战场。
“告诉陛下,我们回旬安了。”苍婧对定襄太守道。
就在这一日,定襄也成了过去。
临行前,苍婧又寄了封信给苍婉,告诉她,她要回到旬安了。
三年来,苍婧和萧青在这里过着最寻常的日子。就像普通的夫妻那样,他们都快忘记了皇城,忘记了那难以呼吸的囚笼。
他们一路从旬安走来,在这一条北上之路上,看到了旬安不曾看到的人世。他们一起游览山河,一起看人世烟火,就如萧青和苍婧约定过的那样。
他们以前有过这样的约定,在陵城的时候,他们说好会一起看看山河灿烂。他们那时从未想过会以着一个妾和一个君侯的身份完成这个约定。
在这漫漫人世,三年称不上最肆意洒脱,但确实是最平凡美好的岁月。不用看皇城的庄严,不用看权利的相争,即便头顶一片阴霾,背后眼线众多,他们也觉得比旬安舒坦多了。
他们只需为着远方的胜利尽着最大的力。他们做着他们想做的事,无论那有多难,都是开心的。
苍婧真想一直一直和萧青待在这里,可那只是一个奢望。长公主终究要回到皇城脚下,回到那座囚笼里,长平侯也要回到战场。
这三年,是他们偷来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