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培言,你这些本事着实不小。”
“奴是蹭蹭陛下隆恩浩荡。”
“行了,今日喜庆,朕给你个恩典,赦免陈广立,让他回军营吧。”
萧如丝自是听到了,她动了动筷子,夹了块莲子羹里的甜枣入口。
陈培言在一旁叩首跪谢,“奴多谢陛下。”
苍祝给了恩赏,就拿着酒走向了萧青。
萧如丝一下落下筷子,看着苍祝那身影到了新人之中。她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弦,生怕这大好的喜宴又出事端。
苍祝倒上酒,把酒觞朝萧青举起,“好事都成了,你也高兴了,陪朕喝一觞。”
萧青倒上一觞酒,打算陪苍祝喝上一口,被苍婧一把夺过。她可不放心萧青的伤,伤筋动骨百日的,这个时候喝酒哪成。
“你该先和我喝,我辈分最大。”苍婧找了个借口,起身举觞对着苍祝,一口饮了那酒。
见此,常寿已经嗅到点什么。这是他从漠北归来后第一回见萧青和苍婧,可是怎么他舅母不叫舅舅喝酒。
“你就爱护着他,他那伤……”
苍祝话一出,又赶紧断了,酒饮了,人松懈了,什么话都快收不住了。
可这短短几字已是引了席间紧张,特别是常寿。
常寿想到半月前晚上翻墙入府。长心跟他说府里很怪,八材成天不说话,程襄整日像受了大委屈。
“赏赐你不都给了,还要赏什么?”苍婧插科打诨,想盖过苍祝的酒后之言。
她和萧青不想把这事漏出风声,特别是在今天的大喜之日。他们更最不希望常寿知道,因为魏敢是常寿手下的将军。
萧如丝马上走过来扶住了苍祝,“陛下,你歇会儿。”
苍祝未言一字,可脑子是醒的。是啊,他是该少说点话,今日就由了他们吧。
苍祝被萧如丝扶着走着,她温婉之容在这么些年里凭添冰冷,苍祝觉得她特别陌生。因为陌生,苍祝又想看清,就不住盯着萧如丝,连脚下的路也不看了。
苍祝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萧如丝了,酒意让他失去了各种提防。他的记忆不停往前追溯,他开始怀念一个人,是当初那个朝他奔来的萧如丝。
可这个人并不是他记忆停留之处,他的念想还在往前,一直往前,最后停在了他十八岁的岁月。
有那么一个女子,他送了白玉佩,戴上断箭簪的女子。那才是苍祝的念想,是他画上的女子,是他想象过无数次,魂牵梦萦的人。
苍祝坐到了席间,日月如梭,岁月几何,苍祝的梦一直停在那里。他闭眼微憩,独自怀念那未见到容颜的女子。
只待他听到一声,“陛下!”
那是一声娇柔而尖锐的叫唤,不是苍祝所悦耳的唤声。那来者着一身素简的青白衣裙,挽着发,戴着玉簪。她朝他奔来,如宫里无数女人那样憧憬他。
她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是苍祝亲自封的陈夫人。她娇妍秀丽,是皇城里正值盛宠的宫妃,与皇后如日月争辉。这是苍祝亲自给她的地位,是苍祝亲手把她摆在了那里。
陈妍来的根本不是时候,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一身素装如冰雪,显得与婚事的喜庆格格不入。
苍祝觉得搅扰,支起身有些斥意, “陈夫人未受朕邀,何故来此?”
陈妍屈膝行了一常礼,“妾身有要事禀报。”
“有何要事,等喜宴散后再报。”萧如丝道。
毕竟除了些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陈夫人也不会干什么特别的事。
可正是萧如丝此言,让陈妍更是认为萧如丝仗着她是皇后,夺走她的陛下。
“如皇后所言,陈夫人之事稍缓再报,暂且退下。”苍祝亦道。
陈妍还是迟迟不退,陈培言看着都急了。
刚讨得好处的他不得不屈身上前,“陛下,陈夫人那是心盼陛下,她不懂事,奴这就带她下去。”
陈培言回头给着陈妍眼神示意,可他眨了不少的眼,陈妍就是不理会。
陈妍看苍祝顺萧如丝之意,只觉她的陛下多么无奈。她急道,“陛下,妾身要报有人秽乱宫闱。”
陈夫人之言立刻让宴上人声皆静。新人在,百官在,就听到那一句秽乱宫闱。
这等宫闱之事在喜宴摆开,登不上台面。
“众卿同乐,无事!”苍祝先对席间喊道,后对萧如丝道,“不管是哪个不要脸的妃妾,明日由皇后处置。”
苍祝没有多少生气,他也不在乎。
萧如丝对苍祝点头,以明记下。这就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不足以引起风雨。
“陈夫人退下吧。”萧如丝道。
陈妍还站在那儿,陈培言没了法子,立刻拉住陈妍的袖,急言又低声,“你是不是不懂看人眼色,让你走你不走。”
陈妍只是看着苍祝,柔情之下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