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她为她的陛下不能与她在一起而悲痛,越是悲痛越是嫉恨。她就像个勇士对着苍祝道,“陛下,我还未说那人是谁。”
苍祝再未应声。
陈培言忍不住对陈妍道,“他要知道来干什么?宫里妃妾这么多,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因为妃妾太多,因为分不清,所以苍祝不会有任何地在乎。秽乱宫闱的妃妾按律处死罢了,根本不会在苍祝的心头留下一名。正如她生前也从未留下过一名。
陈培言话已至此,以为陈妍可以明白。
可固执的陈妍推开了陈培言,她坚信是苍祝没有办法回应她。她朝外喊道,“把人带上来!”
陈培言再也做不了什么了,他没能阻止陈妍。只看得司务令随宫人带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上来。
那两个人一个是萧素儿,皇后的亲妹妹、骠骑大将军的母亲。另一个身上带着油烟味。
这两个人昏昏沉沉的,发湿透,身上散开的衣衫也湿透,浑身都滴着水,看起来是被水浇过了。但他们没有清醒,倒在地上还在睡着。
司务令禀道,“陛下,陈夫人报这厨子在柴房与人私通,且有证物。”
陈妍示意她的随身侍女,侍女拿出一片绣着红海棠花的白色肚兜,呈在眼前。
陈妍道,“这是在这厨子房里搜出来的。”
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还不知个清醒,睡得昏沉。
陈妍把这样狼狈不已的两个人带上来。多少双目光望向皇后,然后是刚上任的骠骑大将军、三公之上的大司马,当朝丞相的夫人。
那些目光萧如丝太明白了,百官就是在说,他们的出身和今日之事一样低贱。他们永远是血脉关联,无论如何显赫,都在今日再次被拉到了最低处。
萧如丝就像被人掐住了咽喉,一点声儿也没出。
震愕难消时,无关之人看戏,喜宴彻底终止。
陈妍欲再上前,苍婧抢在陈妍前头道,“陛下,莫叫乱事扰吉时,喜宴就此散吧。”
散了?萧如丝听此,抬眼痛楚难当,今天不该是这样的,是他们和孩子们最后的欢聚一堂,是一起祝贺孩子们来日欢欢喜喜的日子。
可萧如丝明白,喜宴继续下去更会毁了今天。
“对,散了。”萧如丝无力说道。
苍祝正要扬手宣布宴散,陈妍就喊道,“皇后纵容自己的妹妹行乱后宫,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何能有德为后。大长公主却欲图包庇,其心可见不正!”
在陈妍眼里,苍婧也是阻碍她和陛下在一起的那一个人。因为她,才有皇后,因为她可以吃一大盘果子,皇后才可以多分一口。
陈培言紧闭着眼,他觉着自己真是得了个蠢妹妹,拉也拉不住了。
“陈夫人,谁的错陛下自有判定,今日喜宴就此散场。新人归府!”苍婧也已不顾什么礼节。
随她一令,苍祝挥袖一扬,百官退场,新人散去。
萧如丝坐在席间无声,她忍着痛苦难当。看着人群退去,看着两对新人的难堪之色,萧如丝心口被划上一刀。
一片油烟柴火之地,是膳房最漆黑的角落,陈妍把那里撕开,呈在了宴上。
丑事揭露,怎么也擦不去。
可已经无所忌惮的陈妍谁也不想放过,“你们都知吧,秽乱宫闱的是皇后的亲妹妹,她在后厨柴房与人私通!”
陈妍在人散场时,仍然在张扬着声势。她要人人皆知,人人都听到。
苍婧反手一拉陈妍,“你为什么偏要在今天闹事!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婚!”
陈妍被苍婧的凶狠吓住,第一时间看向苍祝,但苍祝并无任何表示。陈妍心中之悲无以复加,“平日就是大长公主肆意包庇,才叫不知廉耻之人夜夜在柴房私会!”
苍婧并未被此激怒,反过去看了看萧素儿,拉起她不整的衣衫。萧青褪了他的外袍给萧素儿盖上。
此时萧梅亦随着人群逆流冲来,杨贺跟着她来。萧素儿出了事,萧梅如何也不能撒手不管。
“素儿,素儿,你醒醒。”萧梅怎么喊也喊不醒。
四人围在萧素儿身边,一下觉得不对。
“这怕是被下药了。”杨贺道。
就是杨贺这一猜测,让萧如丝彻底绷不住眼泪。
陈妍随即道,“陛下,你不要被他们蒙蔽。她每夜都去柴房,我只是让他们烂事败露。”
萧如丝保持着一个皇后的尊严,天知道她多想吼出身体里的痛。她没有什么尊严了,她的尊严已经被践踏得粉碎。
“陈夫人,那你等在今日婚宴给他们下药,你又居心何在?”萧梅抱着自己的妹妹。
堂下争执不休,萧如丝咽着苦楚,“孩子们今日成婚啊,他们成婚了,他们本来是可以高高兴兴的。”萧如丝这样念叨着,泪光翻涌。
“如丝。”苍婧感觉不对,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