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丝一声。
但萧如丝没有听到,她静静坐在那里,仍然在道,“还有我的玥儿,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她本来该没有牵挂地离开旬安。”萧如丝说着说着,泪滚烫落下。
她为了孩子们的婚事,什么都准备好了。这半个月盯着少府赶制婚服,备妥衣食贺礼,就等着他们大喜之日风风光光的。
萧如丝多想给他们留个快快乐乐的念想。可什么都毁了。丑事在大婚的前夕被掀了干净。
陈妍无情地撕破了萧如丝的念想,在这里践踏着皇后的尊严,践踏着萧如丝的心。
“陛下,皇后乃天下国母,掌理后宫,竟容亲族中人在宫中私通,实在有违皇后之德。”陈妍在这里,就像一株疯狂生长而出的丽花,耀眼而招摇,她所带的利刺就是刺向萧如丝。
而萧如丝没有反击陈妍。她显得很不对劲,不住在说,“他们本来可以开开心心地成婚。”
萧如丝浑身皆痛,泪落至抽噎,呼吸急促。苍祝坐在她身侧,不住一拉她的臂,“好了,朕知道你为他们的婚事做得够多了。今天大喜,满城欢庆,谁也改变不了。”
萧如丝终于看了他一眼,满目悲愤,“这是我皇后名下的肮脏事,孩子们是带着屈辱成婚!”
萧如丝不在乎陈妍的嫉恨,不在乎陈妍针对的是她。她只在乎孩子们,她不想他们背负这些屈辱。
在浑身痛彻下,天地皆如黑暗。闷痛捶打着她的五脏六腑,一次又一次,直到痛把她击穿。
在那一刻萧如丝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也不用再忍耐悲痛,她晕厥了过去。
苍祝失去了所有反应的能力,他的双手不寒而栗,不能抬起。他只听到苍婧的大喊,“传侍医!”
宫人们抬走了萧如丝,苍婧和萧青跟着而去。
萧素儿和那个厨子也被带下,萧梅和杨贺跟着去了。
一场欢度的宴彻底散了。
残留的美酒,昏沉的罪人,惶恐的司务令,张扬的宫妃,欢聚之宴换来的只剩不堪入目。
苍祝留在了这里,直直看着陈妍。猜忌如他,何能不去想她为何要在今日把事情抖出,她有何目的?
陈妍不知苍祝在想什么,她奔过来伏在苍祝身边,如失而复得一般靠在苍祝的膝上,“陛下,你看到了,皇后连自己妹妹都管教不好,何能有德为陛下掌理后宫。”
陈妍眷恋地握住苍祝的手,她以为这样可以换来柔情。然而苍祝扬手就扇了陈妍一巴掌,直把陈妍扇倒在地。
在场的司务令和陈培言都吓得不敢出气。
脸上的辣痛,嘴里的血腥都在撕裂陈妍,此刻就像天地倾倒一般。陈妍怎么也想不到苍祝会打她。
陈妍耳边充斥着苍祝的愤斥之言,“朕给你协理后宫之权了吗?你有什么资格令司务令办事。朕没让你做的事,你惹弄什么,想僭越谁!”
字字无情,毫无眷顾。
苍祝又望向陈培言,一果盆就甩到了他的脸上,“陈培言,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嫌日子太清闲。”
陈培言脸上被砸出一道血痕,痛得他急捂着脸,血渗在陈培言的指间,陈培言慌乱跪下求饶,“陛下,这……奴真的不知道这事。”
“从今天开始,你在宫里做一个月的苦力。你弟弟在军营里给军将搬米。”苍祝收回了他的恩赏。
“我是为了陛下啊,她既无德为后,陛下也不必总谦让她,委屈自己去待她好了。”陈妍还是那么痴。
“皇后如何,是你该管的事吗?”苍祝怒目圆睁。
陈妍发皆散,嘴角渗着血丝。一株娇艳的花迎上狂风的肆虐,身骨皆散。
可陈妍她怎么会明白,她抖着声问,“明明陛下不喜欢皇后,陛下为什么气我?”
苍祝没有和她解释,他只以冰冷的语气,帝王的肃杀下令,“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传出一字,朕就割谁的舌头!”
陈妍还不知一个帝王杀人的样子,她感觉到了害怕,可仍在为她的情执着,“陛下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还要顾着皇后?”
“今日起陈夫人禁足椒和殿,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
不如陈妍所想,苍祝没有惩罚皇后,也没有惩罚犯事的人,他让这件秽乱宫闱的丑事埋葬在宫里。
陈妍揭开了皇后亲族的丑事,得到惩罚的却是她自己。
椒和殿失去了往日的盛宠,只剩下陈妍一个人守着空殿。
夜时无雨,蝉鸣已起,生机盎然的季节里陈妍如临风雨之下,心中戚戚,浑身寒透。
殿中无光,后起烛火,一身朱衣拿着烛火踏入殿内。
是陈培言来看她。
陈妍见了亲人,急切地跑向哥哥,“哥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陛下要罚我?做错事的不是我。”
陈妍总是在问为什么,陈培言抓紧了她的双臂,把她推到地上,“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