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子将从付轻舟借来的钱财全数交给了张公公,诌媚奉承的话说了一大堆,好不容易得了张公公一句承诺,心里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虽然他的伤口还没好全,但自从有了能早日脱离苦海的期盼,即便是每日拖着病体干差事也不曾有过一句抱怨,只是偶尔会担忧福瑞又来磋磨他。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江子被叫进去时福瑞正盘腿坐在榻上,眸子阴恻恻地向他看去,好像一条全身淬了毒的毒蛇。
看到福瑞只是端了一杯茶在手,并没有拿鞭子之类的东西在手中把玩之后,小江子提着的心又放了回去。
他早没了那日反抗的孤勇,加之又好不容易寻到一条出路,眼见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他可不想把小命栽在此处。
小江子心中松了口气,但顾及福瑞是个睚眦必报之人,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仍是恭恭敬敬地跪下,口中呼着“见过干爹。”
他久久没有等来福瑞让他起来的命令,便一直跪着。
背上的伤口因为弯腰跪地的姿势又开始张裂开,疼得他唇色渐白,脸上也沁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再好的茶也有品完的时候,时间已经够久了,久到福瑞都有些无趣起来。
于是他终于随手将茶杯搁到一旁的案几上,未穿靴子的脚伸到小江子下巴处,迫使眼前人抬起头来看他。
“小江子,你好大的胆子呐。”
福瑞说着,一手挽起衣袖,手臂处还有小江子撕咬的牙印未消,若有所指。
之前便听说了福瑞刚升了做少监,想来他这些时日忙于事务才没有空闲来找他,小江子也因此便存了一分侥幸。可到了眼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不就来兴师问罪了吗?
从他进门后的一切,不过皆是福瑞对他恶意的折辱罢了。
听得此言,小江子面上很快便摆出了一副惶恐的神态,手指攀上福瑞特意伸出的脚,尽可能低声下气地求饶道:“干爹,儿子知错了。都是那日儿子竟昏了头,不小心冒犯干爹,小江子自知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只要您能出了这口气,您无论怎样责罚儿子,儿子都绝无怨言。”
福瑞心知别看小江子表面已经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实则此人并不甘心,不过是头驯不熟的小野狼罢了。
那些表面恭顺他都已经有些看腻烦了,再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花样了。
若非想要折折他那不屈傲骨,品尝一番小江子被迫露出惊恐的神情,他定然不会还留着小江子的。
可他那日已经将人差不多扒了个干净,确实算是折辱了一番,也如愿让他那双过分好看的眼中流露出了惊慌,福瑞对他的那些肮脏心思算是得了些满足。
只是小江子骨瘦如柴,除了背好瞧些外,没有一点比得上那个近日他下属送给他的小太监。
二者相比起来,自然是那小太监怀恩身·子更软,摸起来更舒服,声音更媚软些了。
说起来,若非他偶然起的对小江子的施·虐之心,他的下属又怎么会为了巴结他这个新少监,竟给他送了个身娇体软的怀恩,让他知晓了原来玩·弄太监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福瑞这样想着,心中一动,张口便唤了声:“怀恩,到干爹这里来。”
突闻此言,小江子起先一愣神,并不知道福瑞在说些什么。
却见不远处福瑞的床榻之上被子被掀开来,一个面如桃李的少年只身着宽松的衣裳便下了床,未着鞋袜的小脚猫儿似的踩在地上,很轻快地便到了福瑞小江子身侧,窝进福瑞怀里。
这少年生的娇美,声音更是娇软。
只见他手抵在福瑞胸膛,看向小江子时轻哼了一声,又笑着问:“干爹,这是作甚呀?”
小江子一下子便明白了,福瑞这是有了新的干儿子了呢。
福瑞不答怀恩的话,手却从松垮的领口处伸了进去,没有半分正经地向小江子介绍道:“这是怀恩,干爹新得的好干儿子。”
“怀恩可比你让干爹满意多了。”福瑞补充道。
福瑞完全没有避开小江子的意思,甚至是有意为之。
就算小江子能闭上眼不去看榻上那白皙透红的肌肤和被半·压着的小太监,可钩子似的刻意的声音也会萦绕在他的耳际。
小江子只能看着听着,可心中却觉得眼前的一切十分荒诞可笑。
他第一次直面如此荒唐的场面,才发现这宫里远比他想的还要恶心。
榻上带着媚意喘·息声犹在耳边,脚下却被丢下来一个玩意。
小江子对上了福瑞那带着恶毒的目光,耳边是他颇有兴致又刻意折辱的声音:“方才怀恩的本事你也瞧到了,你和怀恩同为干爹的义子,他会的你也应当学一学不是?既如此你便学给干爹看看罢。”
“你若学得好,干爹也就勉强原谅你竟敢私下贿赂张公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