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请了一名御医,让他将风信道右手处理了,道:“风信,对不住了。”
风信换了一张脸,嗤道:“这有什么。我敢打他,还怕他报复吗?”顿了顿,又劝道:“殿下,你教训戚容自然是对的,不过还是不要和陛下置气了。皇后看着闷闷不乐。她本来也有为难之处。”
在林将军救回戚容后,皇后自当尽心尽力管着他。可是,别人的儿子,总是很教人为难。不好管,就变成现在这个德性。
接着,陶然来了。林执义吐糟道:“怎么来的这么慢?”陶然说:“知晓事情时曲星宫书房附近不知未何走水,好久才扑灭。”
我惊道:“那我的书……”陶然言:“殿下,不必担心,书架上早就抹了食盐,但门被烧到了一些,回去后或许得重做了。”
“那就没事了,开始吧!”我指了指我的左手。她便从箱中拿出木板放到一旁,再用手法复位。再用木板夹上。
一位御医啧啧称奇:“陶姑娘年纪轻轻,医术真好!”“这是复小姐告诉我的法子。”她说。
我笑笑:“她擅厨艺,医术,音律,舞艺,刺绣,歌曲,园艺,茶道。说白了就是几乎什么都会,八面玲珑。”
谢怜:“我看陶姑娘倒不像女官,反而像个小姐。”接着在转头同风信说笑。
我看到陶然脸色一白,不解。我对她的认知只有平民出身,父母双亡,但这样的话大抵也是她对那人说出来的,要伪造太简单了。会不会她真的是个官家小姐,我沉思。
这一名御医道:“太子殿下,这位小朋友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只需静养即可。”谢怜颔首道:“有劳了。” 又弯下腰,问那幼童道:“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那幼童摇了摇头,道:“没有家。”风信托着自己被吊起的手臂上来了,道:“没有家?莫非当真是个小乞丐?”
这孩子又瘦又小,衣物肮脏,也不是不可能。但我猜估计是父母对他不怎么样吧。
谢怜道:“既然如此,那先带他跟我回太苍山吧。”谢怜转头, 问:“怎么说?”
慕情道:“皇城里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儿都是一伙的,经常到我家附近来讨吃的,我全都认识, 从没见过这个孩子。”那幼童瞅着慕情不吭声。风信怀疑道:“他们总是找谁讨吃的?你吗?你肯给?”
慕情又道:“他衣服上有好几个补丁,这针脚一定是大人新近给补的,他家里至少有一个年长的人在。可能家境不怎么样, 但绝对不是乞儿。”
谢怜问,那幼童摇头,慕情道:“肯定有。他不回去, 这会儿家里人多半在急着找了。”幼童道:“不、不会!没有人!家里吵架,被赶出来了。走了很久,没地方可去。”
风信道:“这怎么办?”林执义言:“要不先将他带去太苍山吧。”谢怜点头。
风信一条手臂还吊着,另一只手就想去提那幼童。谢怜笑道:“你这个伤患,还是算了吧。”
风信却不以为意,道:“断了一只,另一只又不妨事。我就是两条手都折了,用牙齿叼着他衣领也能把他给你带上山去。”
慕情暗中翻了个白眼,道:“罢了,还是我来吧。”可他才迈了一步,那幼童就自己从床上跳了下来,道:“我可以自己走。”
慕情极为尴尬,不知该不该继续迈。谢怜道:“别乱跑啦!”说完,一弯腰,就将他抱了起来。
林执义说:“我也去吧,说不定国师还愿意收下我。”
我们一行人带着一个孩子,出了宫门。因为戚容方才在大街上闹过事,惊扰了行人,撞翻了不少摊子,谢怜深感心虚,无颜见皇城百姓,一行人都灰溜溜的,不敢抛头露面,紧挑着小路走。
一路上,那幼童窝在谢怜臂弯里乖得很,让他别出声他就一直一声不吭,风信瞪眼道:“这小子昨天踢我,今天却这幅样子,真是看人下菜。”
慕情则道:“太子殿下么,自然是比一般人要招人喜爱得多了。”
我开口调笑道:“情哥哥,你刚刚忘了做个动作。”慕情先是一顿,好像不太喜欢听这个称呼,再问:“什么动作?”
我言:“翻白眼啊,这可是你的招牌动作。”风信便瞬间笑起来,林执义也一起笑。
走了一阵,风信道:“不行。我还是觉得,殿下你不能就这样抱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儿供人瞻观。”
谢怜道:“有什么大不了?” 风信道:“你可是太子殿下!”好吧,我满脑子都是“你是人间正道,你是世界中心。”穿书前看动漫太多次了,后来每每看到文字都自带语音。
风信瞥见前方巷子口歇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板车,道:“把小孩儿放那儿拖着走吧!”慕情立刻道:“先说好,我是不会拖这个东西上山的。”
风信道:“没谁指望你拖。”说完便一伸手,把那幼童从谢怜怀里拽了出来。一到他手里,那幼童又开始挣扎,谢怜道:“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