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延躬了躬身,对这韩氏行了一礼。
韩氏点点头,让人带着二人进了院子。围在侯府门前看热闹的人,啧啧称奇,这平王爷成婚后倒还真像换了个人。
谢景延乃是皇长子,其实是不用对韩氏和融杰行礼的,但席间该有的礼仪,他都做了,该敬的茶也都敬了。
散了席,谢景延又发话让融玥去陪韩老太太说会儿话,他自己便在前厅端坐着等着。这让融杰感到分外紧张,他知道这位皇子的离奇经历,对他有几分倾佩之情,却不知道怎么表述,生怕自己触了他的逆鳞,连累了融玥。
“伯父喜欢下棋?”谢景延这么端坐着也觉无聊,他瞥见那偏厅放着一个汉白玉打造的棋盘,想必融杰应是好棋之人。
“小小爱好,不足挂齿。”融杰笑着说道,“王爷如果喜欢,不若对弈一局?”
“好。”谢景延起身,来到那棋盘前坐下。
融杰提议对弈主要是想打发一下时间,但他没想到谢景延的棋艺并不在他之下。奉安城中能与他下个平手的也就祈太傅了。
碰到对手,让融杰有些兴奋,凝起神来,认真落子。
融玥跟韩氏说了自己在王府一切都好,谢景延没有外界说的那般面目可憎,让韩氏放下心来。只是老太太仍旧觉得这婚事太过仓促,还是担心融玥过得委屈。
“祖母,我不委屈。”融玥认真说道,“女子嫁人多半如此。别人或许能寻个四肢健全的,但是也总少不了其他烦恼。他的后宅干净的很,太后对我的要求也不过是好好伺候他。这都不难。”
“玥儿,祖母知道这些不难。但你与他若是能两情相悦,那自然更好。两个人过日子,循着规矩过还是依着真心过,还是不一样的。你懂祖母的意思吗?”
韩氏语重心长,她今日看见谢景延与那日大殿上的并无二样,她没有嫌弃他坏了一条腿,她只怕他心里装不进融玥。融玥这年岁,空守着那偌大的王府,当真是凄惨了些。
“玥儿明白。慢慢来吧。”
融玥明白韩氏的意思,不过对她来说,她还没有想跟谁两情相悦的想法。两情相悦这事可遇不可求,她还不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但她总归不讨厌谢景延,算是个不错的起点吧,至少比预期的好了太多。
祖孙二人聊了一会儿,韩氏怕谢景延等太久,便让融玥离开了。融玥来到前厅,却看谢景延与融杰正在棋盘上杀的难解难分。
融杰额头上渗出了汗,谢景延也凝神锁眉。铃儿正欲向前通报,融玥拦了她,在一旁坐下,拿起一盏茶,静静的看着谢景延的侧脸,那如画一般的美颜此时沉浸在那方棋盘里。
融琪看融玥如此入迷的盯着谢景延,也断了上前寒暄的念头。融琪承认谢景延那脸确实好看,但融玥这般恍若无人般的凝视,她是不敢。她与融玥这些年没见过几次,对这位堂姐她其实很陌生,也着实没什么可以聊的话题。
“王爷棋艺惊人。”融杰由衷赞道,他虽是赢了谢景延,但就冲谢景延与他对弈这时长,怕是奉安城难寻第二人。
“伯父过奖,终是棋差一招。”谢景延许久不下棋,生疏了些,虽然后半程进入状态后全力出击,却也没敌过融杰,有些遗憾。
他自然不知道融杰的棋艺在奉安城那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就连他师傅祈太傅也不一定能赢得过。
“哈哈。王爷谦虚了。”
融杰心情大好,竟对谢景延生出了相近很晚的情愫,若谢景延是他的女婿,那他隔三差五便可唤来一战。可惜孟氏鼠目寸光,断了他与谢景延的翁婿缘分。
“玥儿,日后得了空,可与王爷常回来看看。”融杰发自内心笑着说道。
看他这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孟氏内心不由鄙夷,下了一盘棋而已,还真当这眼前的人是什么善男了。
融玥点了点头,向着融杰和孟氏行了行礼,出了侯府。
这次谢景延十分自觉上了马车,白柯这下确定了,他们王爷是拿王妃当回事的,连忙吩咐其他几人,日后王妃有什么吩咐,照做便是。
刚到王府,太后和皇后的赏赐就到了,谢景延不屑一顾去了书房,白柯替他打赏了来人。按照平时的做法,这些赏赐多半就送到了库房,但如今王府有了女主人,自然轮不到他来定夺。
“王妃,这些赏赐您看怎么处置?”白柯问道。
“照旧处理。”
“您可以先挑挑看。”
融玥连那些物品的品相都没看,便吩咐了白柯去处理。白柯可是一一看了的,这些赏赐之物不乏上品,融玥日后见太后或皇后,如果带上一二,也算有个表示。王爷对这些人不以为然,但融玥不同,多少还是要考虑下宫里那些人的心思。
融玥看白柯似乎别有所指,也没多想,从那托盘里挑了一根玉簪,一对耳环,交给了铃儿。
谢景延来到地牢,那刺客被拷问了一个多月,却依旧对背后指使之人守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