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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岛市,拥有了大岛厚佐的陪伴,美国的事情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烦恼。新生活总会将旧事物的痕迹一点点挤出去,真由美的私心,可能到最后也不会告诉大岛。她只想用身体作偿还,应该足够了吧?对了,她的美国之行亦没来及告诉读者朋友。

“机票买好了吗?你自己出门多注意,这种事毕竟别人无法替你面对。”

“放心吧,都办妥了。你帮我把东西拿到东京,等我回来再联系你。”

“记得落地了给我打一通电话,旅途愉快。”

加利福尼亚洲洛杉矶国际机场,从大阪飞来的航班正在跑道上滑行。真由美的英文不错,到达大厅里除了英文,还有日文、中文、西班牙文的标识,很是亲切,真由美随即面露微笑。

加州的天气酷热干爽,虽然挨着太平洋的东岸,却要比太平洋西岸的东京更加灼热耀眼。一望无垠的太阳能板,与布满山谷的葡萄园跃入心间,可真由美无暇顾及那些观光片里的画面,她出了机场便直奔了圣迭戈市的三十四街。

真由美不会开车,所以她没有租车,而是提前预定了旅游包车。司机是一位西班牙裔美国人,价格比白人的便宜,但比中国人运营包车服务的略贵。见到真由美只带了一个背包,杰克逊不免好奇,热情地问她是不是来加州玩、第几次来美国,怎么带这么少的行李……真由美笑了笑,随便回答了几句。他们一个比一个诙谐的英语口音,彼此交织成滑稽的马戏。

真由美趁机表示自己旅途疲惫,准备休息一会儿。杰克逊回过头,瞄了瞄后排闭上眼睛的真由美。他不再讲话,却玩起了手机,车辆飞驰进入宽阔的高速公路。真由美合上双眼,一只胳膊靠在门框上撑着下巴佯装入睡。她毫无睡意,思绪万千地眯着眼观察窗外道路,很是警觉地提防。

加州的阳光闻名世界,堪比欧洲巴萨罗那、西西里岛的海岸风情。拉古纳、圣莫妮卡、安纳海姆三大海滩,以及贯穿美国西部海岸的一号公路,是远非东京湾能够媲美的天然美景。岸边慵懒的海豹家庭、闪烁着金色浪花的大海里的成群结队海豚、蔚蓝色天际线中自由自在翱翔的信天翁……一朵云彩遮住了好像烫红烙铁似的太阳,天空瞬间阴沉了下来,拥入了大地的怀抱。

真由美连忙“醒过来”朝车外看了看,眼前没有蔽日的乌云。降低明度的阴沉天空,马上又绽放了刺眼的光亮,闷热透顶的大地,随着童谣般的海风悠扬缱绻。

真由美的心情忽高忽低,身处异国他乡的旅途应该豁然开朗吧。恍如隔世的万物景致,这辈子都不会来的美利坚,多少让自己有些释然。虽然公路上汽车很多,但宽阔的六车道毫无阻塞的状况,真由美由衷地刮目相看。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汽车驶入圣杰戈市三十四街。司机杰克逊放慢了车子的速度,等待真由美辨认自己的住址。可真由美什么也不说,杰克逊不得不和导航地图再三确认终点的位置。真由美递给杰克逊十美金小费,这是大岛厚佐告诉她的,然后真由美就向这幢白色的伊丽莎白式房屋走去。

收到小费的杰克逊,更坚定地认为携带一个手提包行李的真由美是结束探亲旅途回家了。杰克逊和真由美笑着道别,脸上露出遍布的皱纹,接着他踩下油门哼着说唱音乐离开了。

房屋门前的信筒打开着,说明家里有人,真由美的内心突然犹豫了起来。她盯住这幢二层尖顶的房屋,在屋子前面的草坪上来回踱步。她肯定要进去,跨越了整片太平洋,总不能最后时刻弃权。更何况会辜负大岛厚佐的信息,她做不到,她只是构思着一个不突兀的开场白。

镇子上见不到一个行人的踪迹,放眼望去每家每户都没有扎围墙,几辆汽车分别停在路边,主人应该一会儿就要开走,否则停进房屋的车库岂不是更方便?

此时,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打断了真由美的遐想。那是再熟悉不过的吉田国武的嗓音与语调,真由美哗啦地整个人都成了碎片,她强忍住泪水,使劲地咬破了嘴唇。

“是你吗,真由美?”

真由美没有作答,害羞地微微低下了脑袋。

“快进来坐,你怎么来了?想不到我们竟然再见面了。”国武继续开口说道。

吉田国武的热情使得真由美不知所措,她以为吉田君应该感到震惊才对。

真由美下意识地跟着他走进房屋,客厅里一张沙发,一座火炉,和一台很大的电视。落地玻璃窗旁的白色羊绒地毯,和东京家里的一模一样,但大上许多。二十多铺席大小的客厅,带来一种很空旷的感觉,让真由美与吉田国武的距离再次恰如其分地疏远。

“想喝点儿什么,咖啡?哎呀,瞧我粗心的,差点儿忘了你一喝咖啡便会心悸。橙汁吧,马上就好。”

星野真由美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吉田国武走进一旁的开放式餐厅,他把橙子切开放入榨汁机。随着“嘭”地短暂声响,吉田国武端着一杯和加州太阳颜色一样金黄的橙汁递给了真由美。

“你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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