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小的马车,比起之前那个更为精巧。
“耽搁了有些时候了,小姐,我们赶快上车吧,别叫日头给晒着了!”赵津听到这声“小姐”,顿时如雷贯耳!
小姐…?她…她是人?!
赵津一边惊异地想道,一边劫后逃生似的扯起粗袖胡乱擦脸上的冷汗。
周遭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有的人还是惧怕难当,直接拨开人流往外跑,有的人大着胆子留下来,想把这出闹剧看完,多赚几眼见识。赵津后退一步,刚想跑,就被一道娇蛮的声音叫住了。
“欸!那边那个小子,小姐多谢你提醒,这几贯钱你拿去吧!”说着赵津就被几贯硬的铜钱生生砸中了胸口。
一回头,“小姐”早就上了新变出来的马车,赵津不禁怎么的有点失落。
只剩那个刁蛮的丫头,站在车前头,一双眼角吊的高高的,看拿住了钱的赵津一眼,便嫌恶地挪开了。之后为了阻挡街道的缘故,马车里又向周边人群天女散花似的撒钱致歉。
赵津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赵津拿了钱,转身买了酒,把这几贯钱喝干净了。酒喝干净了,过了几日,也就渐渐忘了这茬子事,今天突然想起来,有股莫名的滋味在心头,被那铜钱砸中的地方仿佛今天才突然痛起来。
这可真够奇怪的。
他今天才知道那小姐姓“郦”呢,看样子果然是一个钟鸣鼎食的富庶人家。估计是来的仓促,带的仆人不多才要招新的。
“她…那户人家是从哪儿来的?”赵津忽然扯住一个醉醺醺的酒友问。
“什么…什么?”
赵津额头青筋起来几根,耐住性子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问了一遍。
“你问这个干什么,是、是从京城来的,你说奇怪不奇怪,从京都跑来这么个鬼地方,可不是稀奇吗?现在那户人家一出门别人就忍不住瞅着瞧,啧啧…跟你直说了,打过点交道的,现在都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寻常的有钱人家,来这儿很可能是来寻什么好东西的……”
赵津忽的想起“小姐”那些散在背后雪白的发,她…是病了吗?
“…找到了指不定就搬回京城去了,你可把握住这个好机会多捞点钱……”
“……”
“…来来,继续喝酒来,欸,你干什么去,走的这么急干什么,赵津,赵津!”
赵津把拽着的衣领子一松,大刀阔斧地往门外奔出去了,任人在酒馆食肆叫了好几声也没回头说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