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紫月离笑了笑,似乎是极有把握般,他的手已经握上了月落的刀柄,轻声说:“是飞羽弓……”
话音未落,紫月寒的目光一凛,手蓦地滑向月落的刀刃,只见月落在两个人的手中迅速抽长,化成一把淡蓝色的弓,弓弦极细,紫月寒手上用力,弓背一转,弓弦已经从紫月离的胳膊上绞过,瞬间鲜血喷涌,一节胳膊带着手已经飞离了“紫月离”的胳膊。
只听一声惨叫,“紫月离”的面容在一阵黑烟以后,化成一张黑黄色的兔狲脸,狰狞里面透着恐惧。长袍翻飞,下面骑着的竟然是刚才跑掉的那只独眼鼬鼠,此刻两个丑东西正吓得哆哆嗦嗦,准备翻窗而去。
紫月寒拉起了飞羽弓,两只玄冰寒光的羽箭迅速凝成,正对着鼬鼠和兔狲的后背。“告诉我绛紫草在哪,我不杀你们。”
鼬鼠站起来,竟有窗台那么高,气味难掩,它指了指西北方,又匐下身去低着头,发出低沉嘶哑的呜咽声。鼬鼠的一只眼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看着紫月寒微微放下手中的弓,便一把拽住兔狲的一条腿狼狈的翻窗而去。
紫月寒随意一瞥,也无意与它们纠缠。他收起了飞羽,出了门口。刚才的那间屋子泡沫一样坍塌,他又回到了刚才的梧桐林,只是已经不见郁郁葱葱,全部变成了枯黄,硕大的梧桐叶半黄半绿簌簌而落,脚踩上去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紫月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两指并拢,默念口诀,仿佛引自天边雷火,在指尖形成一簇淡蓝色的火苗。紫月寒往空中一弹,整片梧桐林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就像是焚烧的墙上的画纸,很快消失无踪。
紫月寒站在了一个三岔路口。他丝毫没有犹豫,径直朝着西北方向走去。对他来说这些也不过是些微末伎俩。
他很快走到了一湾池水前面,那池子不过两米见方,一人之深,看起来特别清澈,但是往深里看却是看不分明。
池子的石壁上有些微细流汩汩而淌,汇集到池中央,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绿油油的“团子”状的小药灵,正悠闲的晒着太阳。听见有脚步声,那巴掌大小的“团子”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竟然只是肉乎乎的身体中间长了一只大大的眼睛,它极力摆动那特别微小的状似手脚的东西,差点从玉台上滚下去。
“团子”头顶上是一簇兰花一样的药草,泛着些绛紫略黑的光芒。它用前面的两只小触脚紧紧的扒住玉台边缘,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没掉进水里。然后它又害怕的鼓了鼓身体,发出了一阵类似虫鸣的声音。
紫月寒并没有着急上前,万物有灵,可取不可夺。看着那小药灵惊恐的模样,可见这些年想来强取的人并不少,能活命至今修成药灵实属不易。
紫月寒略一思忖,往后退了两步,在旁边一颗大桃树下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空中一声鸣戾,不远处飞来一只黄色的织雀鸟,这只鸟的身形巨大,翅膀更是不似寻常,膀根处异常粗壮,它在池的对面落了下来,那爪一落地竟跟人的腿脚一样,翅膀一收,垂下去也极似人的胳膊,只是那个鸟头和后面长长的曳尾,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看样子像是即将进入通灵地境的灵鸟。
织雀鸟目光扫过来,警惕的看着紫月寒。紫月寒站起来,略一弯腰,说道:“无意冒犯!有个朋友生了重病,想求取绛紫草。”
说完他看了一眼扒在玉台上的绿团子,吓得它立刻缩了缩,眼里满是害怕。
织雀鸟哗啦一下张开了半边翅膀遮住了那玉台,羽毛上闪着寒光,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紫月寒想了想,然后手心里一翻,便出现了一支火红的羽毛,转眼就没入了空中。片刻,空中传来一声长远如萧一样的鸣叫,划破长空。
炎火丹凤周身火光大胜,拖着长长的三条曳尾,盘旋两圈径直飞下来落在了紫月寒身前,凤头略低,呈臣服姿态。待收了满身的焰火,只见它周身赤红,羽毛尖锐泛光,翅似大鹏,龟背鳞甲,腿如翔鹤,修颈似蛇,眼睛里是四处流泻的火光,俨然一幅百鸟之皇的威严。
织雀鸟一见,刚才的剑拔弩张立刻变成匍匐顿首,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低鸣,炎火丹凤高踞在上,理所当然的接受着这一礼。
织雀鸟行礼完毕,像是踟蹰了一下,冲着池子里发出了“咕咕”的两声,然后扒拉了一下小药灵团子,那团子圆滚滚的,一下子就滚进了水里,球一样浮在水面上,滚了半天,才把正脸拧过来,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织雀鸟。
织雀鸟没理它,而是用翅膀拍了一下那块玉石,那玉石居然升了上来,同时水面也极速的下沉,不一会就不见了。
咔嚓嚓——
一阵震动,那池子豁然变大,池下竟然机关重重别有洞天。玉石旋转,升上来一个半月的大平台,平台上面,有一个轮椅,赫然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女娃娃。
这女孩模样很好看,圆圆的脸,头上扎了十几个发揪揪,五颜六色的,穿的衣服粉色中衣焦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