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生都不能比。汗颜,汗颜呐!”
霍紫嫣找人把莫云贵送回了他的祥和殿,就着两个聋哑小厮,一日两餐,喂给他吃,另又从白薇殿寻个几个修为尚可的弟子看守。
“莫长老贴身的弟子一律杖杀。尽心点,不要让他死了。我就要让他看着,看着他痛恨的紫月门如何屹立不倒,看着他痛恨的人如何喜笑和乐……”霍紫嫣盯着莫云贵的眼睛恨恨的说道。
莫云贵瘫在那处躺椅上,眼睛吃力的转了转,张了张嘴,发出了一点模糊的声音,霍紫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摔门而去。
羽青自生产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使劲的睡着。只有到饭食的时候,才会起来吃几口,她吃的很多也很快,每日抱着羽希发一会儿呆,然后又会躺下继续睡。
就这样不辨昼夜的过了□□日,她感觉生产之时耗损的力气好像回来了。这一日,她支开了霜蕤轩一众伺候的人,然后起身悄悄的来到了门口。
桌子上有她留下的一封信和门主令,她有些不舍的想了下女儿,最终毅然决然的拿起云巫伞往外走去。
然而刚来到院子里,她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喝着酒。
“以前总听紫月寒说,江南的梨花白好喝,入口清爽,味甘香醇,这几日我喝着确实不错。”
羽青有些心虚的走了过来,“郎伯……我……”
郎之涣抬起有些微醺的眼睛,看了会羽青,问道,“丫头,你还在坐月子呢!抛下孩子,你舍得吗?”
羽青眼里有些动容,可还是决定好了一样,伸出手握了握郎之涣的胳膊,说道,
“紫月门内奸已除,羽希……有你跟紫嫣,我很放心。如今时值六月,我身子已经无甚大碍。可是,我必须去……无法手刃仇敌……无法为母亲师父报仇……此生难安……郎伯……你是懂我的对吗?”
郎之涣眼含泪花低下头叹了口气,“郎伯知道从来都拦不住你。你……且去吧,羽希我一定照看好。平安回来,别忘了,你已经是个母亲了,你必然不想羽希再承受你曾承受的痛苦……”
羽青的手颤了一下,接过郎之涣递过来的几瓶药,还是忍不住上前来抱了一下老头子,然后含着泪转身,往外走去。
紫月寒率众弟子往北而去,已经快到越津地界,中途已经碰见了几批零散的尸魃。此时他坐在车里,拿着一封信,眼里的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坐在一旁的丰昊看他神情,心下了然,举了举酒杯说道,
“是不是……做父亲了?”
紫月寒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女儿出生了……”
紫月寒反复的搓着那张信笺,说道,“这孩子怎地这般着急,嫣儿说羽青疼了整整一天一夜,若没有郎神医估计还要遭些罪,都是我不好……我不能陪她生产……不能看着我们的女儿降世……”
丰昊看向窗外,看着越津城不远处黑紫雾气弥漫,又一批行尸走肉慢慢的冒出来。他提着剑走到车门处,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也许这孩子的降世,就是昭示这乾坤的扭转,她踏破晓而来,乘希望而来,我们就是辟这盛世的刀尖,斩邪魔,定天下!”
说罢,丰昊下车踏地疾行,幽蓝的剑光一闪,奔着最前面奔跑的最凶猛的尸魃斩去。
曾经,丰昊带着李晖那上千兵士逃离,可是叛出朝廷,这千人的生计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他们原本食朝廷俸禄,家里有老幼妻儿,军中有编册,再回家去显然已经不可能。就在丰昊一筹莫展之时,亦是紫月离的出现给了他们一条明路。
李晖现下已经成为明义军先锋右将军,他们这先锋队的名字叫“向阳军”,代表了对乔向阳永成不变的效忠。家人安置,亲人团聚,没有比这更能聚拢人心。
五年前,西南关外,遥望着关外那又大又又圆的月亮,丰昊忍不住问道,
“兄长,你为何不去见阿翊一面?”
紫月离紧紧握着腰间悬挂的一萧半笛,说道,
“他败在他的软弱,也会成在他的善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从来不逊色于我。只是我为他遮风挡雨太久了,掩盖了他的锋芒,他需要成长,而我需要时间。相信我们再团聚的那天,就是风云骤起,山河逆转的时候……”
丰昊点了点头,也道破自己心中所想,“兄长,我想回去。哪怕力量微孤,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一定会挺身而出,助他成心中所愿。”
紫月离淡淡的点了点头,两日之后,丰昊只驱了一辆小小的马车,带着神志不清的十四,离开了那座深山。而他拜别紫月离的时候,再次看向他腰间的半截玉笛,问道,
“他真的……会醒吗?”
紫月离有些眼神闪躲的低下了头,没有回答,而那秃秃的明月山岗上,徒留了一道寂落而幽长的影子。
不到两年,清崖水阁名声鹊起,成为江湖的新起之秀,掌门乔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