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调侃地推了她一下。
她只好抱歉地笑笑:“昨天刚回家,今天又忙了一天,有点累而已,没事。”
说实在的,连阿芙拉自己都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明明里德尔也没有给她庆祝过生日,可此刻她脑子里却在不住地回想车站里的那个拥抱,回想他送的生日礼物,甚至有些抱怨地想——多佛明明离伦敦不远,何况他还是个巫师,送什么文件要送一整天还回不来呢?
也许他已经回到伦敦了,但是由于想避开阿芙拉,所以并没有将行程告诉她?
阿芙拉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直到朋友们离开,而她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
之后几天,她趁着有空闲就去采购了做蛋糕的食材。这段时间沉浸在普通人的生活中,魔法的世界仿佛已经不知不觉离她很远。
回到家里,阿芙拉却在蛋糕的设计上犯了难。她对自己的水平认知很清晰,作为一个烘焙新手,她能将蛋糕坯成功烤出来,再把奶油较为均匀地糊上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看着冰箱里的枫糖浆,决定就地取材,用它做一个简单的枫叶形状,然后再写一行“生日快乐”了事——人的进步是需要过程的,里德尔得接受这个现实。
紧接着阿芙拉又想到,到时候蛋糕该怎么带给他呢?里德尔离开前将大部分行李都带到了公寓,他回来后应该会直接住到那里吧。
阿芙拉用种种借口说服着自己,打算将材料先放在他的公寓里,这样在他回来时就可以现做现吃。
没再耽误,她直接带着食材去到公寓,用了个“阿拉霍洞开”后顺利将门打开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正好方便她放置材料,她顺便取出多余的枫糖小小练习了一下,以免到时候场面太尴尬。
在几次等待枫糖凝固的时候,阿芙拉就坐在桌边,打量这个不大的公寓。
这里和约翰家的布局很像,只是面积要更小一些,因此楼上就没有卧室了,只有一间阁楼。总之伦敦像这样的老公寓面积有限,布局也就大差不差。
厨房是开放式的,同餐厅连在一起。一楼有卧室和书房,书房里的书不多,应该是里德尔还没全部将书搬过来;卧室则更宽敞些,除了一张双人床外还放着一架衣柜和一张书桌,书桌看上去很新,像里德尔住过来后自己采购的。书桌旁边就是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一片白桦林,这使得附近的空气也不错,住在这里还算令人愉悦。
除了原有的基调外,整个房子仍然维持了里德尔那种于简约中透露出奢华的风格,阿芙拉想,纵然里德尔暂时没恢复到他巅峰时的身家,但他那万年不变的审美又可见端倪了。
卧室中,纯墨绿色的床品铺得整整齐齐,一切物品都仿佛长时间内无人问津,昭示着里德尔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回来过。
可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离开伦敦快一周了,他到底在做什么?阿芙拉甚至怀疑,里德尔真的去了多佛吗?她是亲眼看着他上了火车的,可那之后他再去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止不住地胡思乱想,甚至惊疑他会不会是去了德国,但又转念一想,里德尔现在羽翼未全,他是孤身一人离开的,总不可能就这样去挑衅盖勒特和他豢养多年的大军。
那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今晚会回来吗?
阿芙拉一边等,一边好几次都困倦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她一次次清醒,又一次次陷入短暂的小睡,挂钟上的指针也一格接一格地移动着,直到阿芙拉再一次清醒过来,看到时间已经指向九点,而天色黑下来已经很久了。
再不回去,约翰就该担心了。
阿芙拉站起来揉揉眼,将几个形状看得过去的枫糖放进冰箱保存,打算等里德尔回来再说。反正他要是回来,应该会给她去信。
她锁好门站在街上,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雪又开始飘然纷洒,已然堆起厚厚一层。
阿芙拉竖起大衣领口,将围巾严严实实裹好,抬步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时,已经近十点钟。
约翰见她平安无事地进门,松一口气之余告诉她:“有人来找过你。”
阿芙拉心跳当即漏跳一拍,语气中饱含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是个个子很高的男生吗?”
“对,个子很高。”
她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一头黑发?”
但约翰却摇摇头道:“和你一样,金发。”
认识她的高个子金发男生,除了马尔福还能有谁?可是连阿芙拉都觉得荒唐——这种糟糕的天气,马尔福怎么会轻易离开他那舒适温暖的大庄园,屈尊到这里来找她?想想都不可能。
阿芙拉有些狐疑,但眼下人已经走了,她也无从追问,只好洗漱过后上床睡觉。
也许是刚才在里德尔家小睡的次数有点多,现在躺下了,阿芙拉反倒怎么都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