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礼貌道:“劳驾,姑娘身价多少。”
他总得确定这四个使臣的具体动向才能安心的离开,在此之前她都得给他掩护着。既然如此,还不如正大光明的买一晚,也不算白嫖人姑娘的时间。
他其实也了解过行情,不乏有附庸风雅之人买姑娘一笑,只为吟诗作赋。她方才也说了会烹茶,想来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这番行为应该不唐突。
——辞忆承认,她一瞬间想歪了。
可这谦和又冷淡的语气真的不像是伪君子。
辞忆心中有一些思量,但嘴角却勾了一抹笑意,故作经验丰富地试探,“哎呦,公子不是不喜欢奴家吗?怎么偏要奴家走时才留?公子莫不是……喜欢欲拒还迎的戏码?”语气散漫,似风流似多情,说起俏皮话得心应手,颇有几分耍无赖的样子。
却偏偏又带着一种精雕细琢的美感。
“……并无此意。”祝钰含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若是姑娘喜欢,也可寻他人一试。”
“只是当下还劳烦姑娘片刻,定不占姑娘便宜。”
辞忆宕机了一瞬:“啊?”
他能占她什么便宜?这人不会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吧??
如果说前半句辞忆还有些不明所以,后半句就堪称赤·裸裸的调·戏了:“一晚多少。”
“……”妈的长那么好看,真没想到居然能看走眼。
她若有似无的打量了他几下,语气里夹枪带棒:“……公子,咱们这儿是按时辰收钱的。”
祝钰含倒是听出来了她的阴阳怪气,但他听不懂自己是哪句话招到她了:“也好,在下估摸也用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出去。”
辞忆嘴角一抽,“是、是吗?”
原来这人还有一那么个优点——坦诚。
哦,姑且再算一个敢于正视自我吧。
“……”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祝钰含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能聊一半又突然没了声。
她面上强撑着神色自若,想打几下太极忽悠过去:“不是,我招你惹你了?”
他还是浅笑着回了一句,“是没招,也没惹,但姑娘真的乐意就这么同我耗下去?”言外之意,快点报价。
我更乐意你去死好不好?
她企图狮子大开口,“你可以算二百五。”
祝钰含:“成交。”
“……”
辞忆惊了:“……不到半个时辰你也买?”
祝钰含算是听出来了,这人不想卖与他。
他淡淡抿了抿茶,“是。”
“……”
辞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么快的……吗?”
祝钰含一时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辞忆觉得,先不说这身体是别人的,就说她生理心理洁癖都挺严重的,死也不可能让他碰。
算了,还是得先上一个缓兵之计,再找办法开溜。
“……这样罢,”辞忆强忍掀桌揍人的欲·望,抱有最后一丝良知道:“这事急不得,……你若是不着急,你先喝几杯?或者你若是不喜,我帮你换个茶?”
虽然你很饥不择食,但脸是真的长我心巴上了,就算是为了这张脸,也别那么不识好歹好吗?真的,千万别动手动脚,不要逼我把你套麻袋里打。
“……嗯。”
祝钰含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瞬脊背发凉,有一种离死亡一步之遥的感觉。
不过听着眼前人说辞,并未觉得这笔买卖哪里对目的不妥,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