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凑到跟前悄悄问道:
“告诉我,黑客是在哪里找到的?”
他的嘴角上扬起一抹傲娇的笑意,稍微贴近耳边低声揭秘。
“当然是让小末先在哈尔滨打探了一下本地资源。不过真正的王牌,是廖然找到的。”
“廖然?他认识黑客吗?”
“北国一带读书创业混熟了多少会遇到一些大佬,刚好这两天有几个从圣彼得堡大学毕业的老哥去他那里滑雪住宿,碰巧就是干这行的……也算是天降福星了吧……”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俄罗斯的黑客水平确实在全世界排名前三,能请到真的是走大运了!
“那几个哥们说,既然是兔子这边的老校友,那是说什么都要帮的。回头还要好好谢谢人家呢……”
看着他一脸自豪的幸福感,她不禁又潸然泪下。
“你爸这边,也是他们帮忙的吗?”
“没错,相当于赌一把了。要是他再不放你出来,我就把今天街上当时的全程录像给他曝光到网上去,包括他在家里私下威逼利诱你的记录,让更多人看到这披着羊皮的狼真正的虚伪嘴脸。”
“这种人满口吹嘘所谓的最尊重游戏规则、最成功的生意秘诀,在利己主义下,什么合作都是烟雾弹。他恨不得一家人都是金钱的维护者,假惺惺以加入孔氏集团的名义,强行灌输自己的资本到多比,就是想从根本上摘除我的思想和内心,用眼前的泡沫迷惑束缚我本不可控的脚步。”
“你也说过,他在民宿谈判时就明确表示感情事业无法兼得,不喜欢被我改变得有血有肉的那个你。现在他又一次原形毕露,那我也没必要再去顾及什么狗屁亲情。”
“没错,感情事业既然不可兼得,那我对他来说,要事业就没这层场面上的感情。他那么看重我这个儿子的回归,那自个的事业也甭想留下什么好结果。这是他自己定下的规则,那就要亲自遵守体验。”
“这派出所也该轮到他进去喝喝茶了,陪一下他那狐假虎威的儿子交流去。”
他眼中来回闪动的狠劲,还真有了几分□□老大的气势。
“行啊,终于也等到我的小东西长成霸道总裁的这一天了,令人欣慰啊。”
“为了我这千金难买的夫人,必须要变得更男人才配得上不是吗?”
她宠溺地在他有所红润的脸上亲了一下。
贴在她毛茸茸的耳边,他用眼神示意桌上那枚功劳特殊的手环。
“姐,幸好有它我才知道你最后出现的地方,这是一把从一开始就连接着你我心灵的密钥啊……”
两只比结婚戒指还先出现的定情之环捧在她的掌心里摩挲着,俩人心照不宣地冲彼此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黄毛进来汇报了一下两边的战况。
目前黑客是暂停了入侵,孔宅的一切已经在自行维修。
但是孔式集团十年来在各项目的关键数据,尤其是其中利用漏洞进行的种种暗箱操作,已经分门别类提供给了监管机构。
有的是程蔓通过第三方客观分析的调查报告,剩下的就是直接从系统里深挖出来的一手材料。
昔日号称做生意从不失败的神圣光环,终将也即将迎来了阴沟里翻船的这一刻。
而多比现在需要的是观望大局,继续做好日常运营的同时,警惕孔庆杉方面在明面暗地的打击报复。
程蔓听完之后,简单在脑海中梳理了一番接下来的策略,嘱咐黄毛尽快去通知多比内部加强信息安全防护和员工的忠诚度考核,目前最重要的仍然是重守自卫,切不可出现内讧与蛀虫。
重新安静下来的病房里,承受着比先前痛感更猛烈的孔令麒紧咬牙关,拼命适应着程蔓一遍遍在胸口抚过药剂的按揉。
止疼药都提前吃完半天了,然而相比这一天下来新添在里里外外的重创,真正抑制的效果仅是沧海一粟。
比起烟熏的灼烧和过滤的吞吐,此时只能是让积血尽可能内部扩散吸收,如同台球桌上技术拙劣的反复清场一样四处滚动撞击。
被四面八方的高浓度巨浪不断颠簸得充血咆哮的心房,或似关在狭小铁笼中疯狂扑腾的困兽,却始终无法看到噩梦结束的尽头。
“姐……好疼……我不行了……”
“我知道,熬过这几分钟就没事了……”
“这……这里最疼……轻一点……”
“好,我轻点……”
托在他后肩上的手,都能明显感受到冷汗直淌的皮肉在簌簌发抖,但心如刀绞的她也只能在他透着哭腔的胸前,尽量加快了药液的推挤。
被热烟刮灼过的肺里,还有沉积在角角落落的冷空气,像冰锥一样裹在胸腔中从内壁反复翻腾扎出。
尽管皮肤外面大汗淋漓,肋骨之间却寒意森森。
稠得凝结成磨盘的陈液,持续碾压在毫无躲避还手之力似果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