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也不想去林山港。”
“为什么?”
“我想上学。”
“你还想考大学啊?”王秋萍掰开手指给她算:“先不说能不能供起你的问题,就说你这学习成绩,上也就上个不入流的大学,浪费时间还不如不念!”
“不用你供,我听说上了大学都要做兼职,不入流的也没关系,毕业就有工作了。”
话音才落,一根手指在她脑门上重重地点:“刚夸完你聪明!你得多幸运能毕业就赚六千啊?妈给你算个账,你说你耽误这些年……”
……
面对王秋萍摆着手指的算数,黎耀灵左耳听右耳冒,一直等到吃饱了饭,才打断她的话:“我回去写作业了。”
“写去吧你,我看你还能写到清华北大去!”
顿了一下:“清华北大也不见得能一个月赚六千!”
黎耀灵关了房门,刚拿出作业就听见大门开门声,黎冬刚喝完酒回来,俩人在外面拌嘴呢。
她捂着耳朵不听,等吵完熄了灯才安安静静坐在桌前,刚拿起笔又想到什么,从书包里拿出简骋北的校服。
悄声走出门,经过洗澡间时看见一个黑影动了下,黎耀灵后退半步。
“是耀灵啊,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猥琐的老陈头,他怎么不干脆搬张床住在洗澡间里?
黎耀灵翻了个白眼没回答,径直朝水房走。
洗衣粉和香皂轮番上阵,最后举起透亮的白校服,用洗到泛红褶皱的手指轻拂衣领,满意弯了弯唇。
走出门又见老头,他笑嘻嘻地跟她搭话:“这么香啊,我在外面都闻到香味了。”
黎耀灵小声嘟囔:“关你什么事……”
幸好明日是晴天,黎耀灵从窗口支了一根细棍,将衣服挂在上面才安心写作业。
第二天刚到班级,就有人凑到她身边:“黎耀灵,听说你昨天把赵路璐给打了?”
黎耀灵惊讶:“我没有啊。”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
“你们怎么知道?”
“昨天她找了一群人堵你,谁能不知道?”
“那老师知道了吗?”
“老师肯定不知道啊,昨天老师走得早。”
黎耀灵松了口气:“我没打她,不信等她来你问她。”
没一会儿展烈也来了,问她:“听阿北说,昨天他替你打架了?”
黎耀灵点头:“嗯,他还受伤了。”
“这是英雄救美啊。”展烈微笑:“受伤也值得。”
黎耀灵问:“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昨晚。”他补充:“打游戏的时候。”
还能打游戏,看来伤得也不算重,黎耀灵又问:“那他今天来了吗?”
“没说不来啊,你要找他?”
是他说今晚放学等他取那些东西的。
黎耀灵摇头:“不找。”
一节数学课后,黎耀灵脑子里犹如掺了浆糊,她已经很努力地去听了,但就是听不懂。
昨夜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里是她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
尽管现在生活得艰难,但她依然恋家,根本不想出去工作。
午休时,黎耀灵瞥了眼展烈,他正在做练习册,标题正是刚刚老师课堂上讲过的。
瞧他下笔如有神,黎耀灵也打开自己的,读了半天也没找到解题思路,叹了口气。
问展烈:“你可以教我这道题吗?”
展烈撇了一眼,随手在草纸上写了两个公式,“上面的数往里面代。”
五分钟后,他瞧着黎耀灵空白的练习册,又问:“不会代?”
“不会。”
“我教你。”
……
一整个中午,黎耀灵在展烈地帮助下做完了练习册。
为了验证成果展烈给了她一张卷子:“试着写一下。”
“这是你自己买的吗?”
“我姐给我买的。”展烈笑说:“写吧,你写了我就不用写了。”
黎耀灵埋头写题,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开窍,做得正认真时,突然听见后排有人嘀咕。
“今天他爸还找到学校来了,听说还差点把副校长给打了。”
“那没报警吗?”
“这不是报警了才赶走的吗,摊上个酒鬼老爹,简骋北也够可怜的。”
黎耀灵手里的笔一顿,竖起耳朵。
“可怜什么,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听说他经常带女生去酒吧。”
“啊?去那里玩吗?”
“不是,简骋北在酒吧上班,肯定是带人去做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啊!他是介绍人,有提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