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也依旧不怎么强烈。
“清柏,若日后朝中混乱,无人可信,亦无处以保,你该当如何?”江云扬脸颊微红,抬眸道。
“兄弟,我想知道你会如何选择?”
“落败的王朝,若是无法拥护百姓,那自然要寻找新的引领者,我愿意出一份微薄之力,愿得天下百姓尽欢颜……”
此番话若是让他人听去,恐怕会被人贯上大逆不道的言论。
毕竟江云扬是当今陛下的王孙,不能也不允许忤逆王权。
许清柏神色淡然,两人从小便相识,江云扬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管他乱世如何,管你是高泽还是江云扬,我都跟着你。”
江云扬眼皮沉重,伸着胳膊,伏在桌上,声音疲惫,道:“错,大错特错,跟着我,哪里会有什么好结局……”
许清柏沉沉叹了口气,不想再听他说的丧气话,直接起身,拉动他的胳膊,拖着他进屋休息。
“再说丧气话,我让穆明亲自来收拾你!”
————
曾桓昏睡过去,穆明惊魂未定,守在他床榻旁。
曾桓虽是保住了性命,可脸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气脉虚弱。
曾桓眉头紧皱,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梦魇,嘴里不停念叨着:“别去!别去!那有危险,求你!”
穆明见曾桓状态不对,连忙晃动他的肩膀,大声喊他,试图将他唤醒。
“曾桓!曾桓!醒醒,别睡了。”
深陷痛苦的曾桓似乎真的听到穆明的声音,闭眼喘息粗气,道:“明儿快走,别去哪里!”
“我在这,我哪也没去,曾桓你醒一醒!”
昏睡中的曾桓,听到穆明的声音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慌乱中抓住她的手。
过了好一会,才强撑着意志,缓缓睁开双眼。
浑身骨头仿佛尽数震碎,钻心剧痛一刻不停,不断蚕食意志。
对于强行催动内力,利用尸毒提升实力的人来说,蚀骨的疼痛是第一大难关。
“明……儿……你快…走……”
曾桓看到穆明的瞬间,便喊她快走,声音断断续续,连不成句,沙哑的喉咙快要冒火。
“你别乱动,身上的尸毒刚刚被压制。”穆明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乱动。
曾桓费力扯了扯嘴角,开口同穆明道歉,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穆明抬眸,沉吟不语。
曾桓上下打量穆明,道:“你没受伤吧。”
穆明摇头,眼神凝重,平视曾桓,问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尸毒?”
曾桓沉默不说话,支起沉重的胳膊,准备从床榻上坐起来,胸口喘着粗气,额角因为疼痛而发满是细汗。
穆明皱眉,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臂。
两个人暗暗较劲,谁都没说话。
不过还是曾桓最先妥协。
卸了力气,胳膊一软,瘫倒在穆明怀里。
穆明手臂一僵,清晰感受到他颤抖的肩膀。
“我身上的毒……是不久之前被人种下的,有一批势力,在大肆抓活人做靶子,企图淆乱视听,引起慌乱,搅乱朝中局势。”
“你知道那人是谁?”
曾桓疲惫地闭上眼睛,道:“我爹是官至尚书,朝中有几个人,敢打我的注意。”
穆明皱眉,思虑一转,脑海中浮现出一人,道:“你是说……陛下?”
曾桓血色全无的手,轻轻盖住穆明的唇瓣,摇头道:“京城之内,凡事要慎言。”
穆明瞬间想到之前骆怀行同她说的话。
如今看来种种因果,仿佛都指向同一个人。
看着怀里曾桓虚弱苍白的脸色,脑子里乱成一团,心底有疑惑,问道:“曾尚书是你父亲,他怎么会放任你如此。”
曾桓轻咳一声,嘴角流出缓缓流出鲜血,摇头苦笑道:“不是天下所有父亲都是疼爱孩子的好父亲的。”
穆明神情一楞,没想到一下触及他的痛处,低头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
穆明话还没说完,就被曾桓打断。
曾桓一把抓住穆明的手,抬眸看向她,道:“明儿,以前的事……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穆明微微皱眉,心中茫然,道:“以前……的事,一部分记得,一部分只有零星碎片。”
之前记忆虽然回忆起大半,但还是偶尔头疼,脑海中闪过画面。
曾桓听着穆明的话,眼底闪过释然,道:“原来是这样啊,明儿以后……不要再忘记重要的回忆了,不然真的会很遗憾。”
穆明看着曾桓感叹的样子,心里没有原有的一阵钝痛,道:“曾桓……我们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曾桓笑着摇头,靠在穆明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