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辈子被无数人照顾过,母亲、谢兄、周邝、崔哖、最后是靖王......从未过有朝一日,他会成为旁人的寄托。 心头的艾怜,化成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低头同哑女道:“住我屋吧。” — 过了一段日子,王府内便传出了流言,说王爷身边新收了一位贴身婢女,不仅伺候王爷的吃穿,还同王爷同吃同住。 谣言一起来,个个都开始议论,有人叹息,人虽聪明伶俐,可惜是个哑巴,不然凭姿色,怎着能封个侧妃。 “王爷,有件事,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卿乜他一,“本王让人把嘴巴替你缝。” “还是不辛苦王爷。”阿福欲言又止,“都在传......” “传什了?” “王爷是不是要收哑女做通房......” 裴卿眉头一拧,还未发话,便见崔哖从门外走了进来,同前些日子的精神劲全然不同,整个同从水捞出来的一样,拖着双腿,走到裴卿跟前,有气无力地摊子椅子,“王爷,我要报官。” 裴卿纳闷,“被打劫了?” 差不多,“我被骗了,裴兄,我又被骗了.....”崔哖半点面子都不要了,当着侍卫的面,抱住裴卿的大腿,哭得稀哗啦,“那该死的姜骗子,裴兄一定要替我找到她,这回她说什你不能相信,见到人,直接绑了扔到海,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还是要亲手宰了她。” 裴卿听得云雾的,“姜姑娘?” “姜什姑娘,她就是个骗子。”崔哖肠子都悔青了,“五百两啊,铺子昨儿收来的一笔款,全都被她卷走了......” 原本己不相信她,可她实在是太会了,做起事来麻利又机灵,还能替他算账收款,甚至还给他出谋划策,打倒了竞争方。 短短半月,便让他放松了警惕。 这不昨儿刚把一铺子的账房交给她,早便发现,人财两空了。 五百两银钱对他崔哖来说不多,可那是他的尊严啊。 哪有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被骗了一次,还会被骗两次,这气他讨不回来,这辈子都会被人嗤笑,不用做生意了。 裴卿有些意外,己都亮明了身份,平常姑娘怎会有胆子在王爷的皮子底下行骗。 一番查下来,福州倒是真有个渔女叫姜瑶,可人一直都在坐着,从未离开过福州。 画像都拿了过来,两人模样完全不一样,正主是黑珍珠美人,女骗子则白成了一道光。 裴卿接着让人查,半月过去,一点音讯都没有,最后还是谢恒给了个线索,“我听说,河河北两位王爷一倒,城中官僚混乱,倒是出了一些有名的江湖人士,照崔公子的描述,有一人比较符合。” “谁?” “淮夭,在外的名号为菩萨娘娘,擅长易容,腿脚功夫不错。” 能徒手爬那高的船,肯定是她。 崔哖忙问:“她是干什的。” “江洋大盗。” 崔哖:...... “果然不是个好东,裴兄,借我些盘缠,我要去河,不把人抓回来,我不用回来了。” — 东都东宫。 温殊色看着两个丫鬟心翼翼地搀着太子妃进来,平坦的腹看去什都没有,头却已经有了货真价实的皇孙。 己呢,月信刚过十来日。 她同谢劭成亲那会儿,阿圆同周世子订亲,后来己和郎君把床都压塌了,她成婚。 这辈子她什都走在她前面,比她成婚,比她圆房,可有什用呢?阿圆比她有了孩子,来无论是男是女,己的孩子都要称阿圆肚子那位一声‘哥哥’或‘姐姐’。 父母不争气,孩子都要矮了一截。 郎君每日在努力耕耘,己的身子大夫看过了,好得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 明婉柔完全不知她脑子的嫉妒和羡慕,坐下后,替她着急,“听说今儿皇下旨,谢指挥要去河河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