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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一(1 / 4)

季春十五,日煦风惠,槐叶裹荫。

庄灵悦斜倚在樾下贵妃榻上,神情恹恹。

昨日,许镌在摄政王府设宴,说是王府新增了一道名为“玄珠羹”的菜色,特地邀请皇帝和朝中重臣来府品鉴。

庄灵悦听着新奇,便也入席要了一碗。

白若凝脂的鱼羹打底,上面浮着几道烟云般的绿波,正中点缀一颗圆润透亮的玄色珠子,瞧着煞是风雅。

那珠子远处看着似一颗未祛皮的葡萄,庄灵悦手执银勺,舀起那颗“玄珠”,凑在眼前仔细端详。

只见那珠身青白相间,内里布满细密缠绕的红丝,珠下粘皮带肉,还浮着层未撇净的血沫,哪里是什么葡萄,分明是一颗人眼。

庄灵悦顿时被惊得头皮发麻,紧接着一阵反胃,慌将手里的勺子往外一丢,扶着桌沿,差点连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席间众臣不敢失态,虽惊惧不已,可面上仍是岿然,装模做样地往嘴里浅送了几口,甚至昧心夸赞了几句,只从那微颤的声调里泄出一线难以隐藏的怯意。

可怜皇帝年幼,不经恐吓,待看清碗中何物之后,竟当场晕厥了过去。

身旁的许镌靠着椅背,修长指节搭在扶手间徐徐轻叩,静观众人惊恐难忍又拼命抵抑的表情,唇角含笑,似颇有兴味。

见庄灵悦吐得厉害,他抚着她的背,递过一方手帕,目露关切,“早知夫人吃不惯,本王便拦着了,怪本王疏忽。”

听似自责的语气里含着几分揶揄,很难不让庄灵悦怀疑他是在刻意挖苦。

想到那时的场景,庄灵悦的胃里又是一阵烧灼,手撑着榻沿,赶忙探起半边身子,“哇”地一声吐在近侧摆放的痰盂里。可是今日只勉强饮些茶水,除了一滩酸液,再没吐出别的什么来。

一旁的侍女见状,忙将手中的茶盏递到眼前,道:“夫人,再喝些茶水吧。”

好不容易止了呕,庄灵悦取出手帕将嘴角残留的涎液揩净,接过茶,移开杯盖,放在鼻间轻嗅。

杯中泡着上好的碧潭飘雪,是前些时日峨眉茶商进贡给宫里的,当天皇帝便派人全送到了摄政王府。

茶气幽香扑冽,庄灵悦霎时觉得身子轻爽些了。

一年前,许镌将她从中书令府强行带了回来。

那日,庄灵悦坐在府中湖边的亭子里欣赏新得的美人谱,正看得入迷,忽听得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总算找到了。”

庄灵悦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神,手中一抖,美人谱“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湖边风大,吹得图册哗哗作响。

顾不得去捡,庄灵悦慌忙抬头,朝那声音的主人望过去。

俯仰之间,惊鸿一瞥,庄灵悦呼吸微滞。

好魄人心魂的一张脸。从深邃的眉骨,到锐利分明的唇峰,直至颧骨上的一点红痣,无一不生得恰到好处,他俊美异常,携着一股掠夺之势,生动又张扬,狂妄又肆意。

他弯起一双含情目,潋滟婉转、横波生辉,噙着抹浅笑,自上而下看着她。

庄灵悦微张着双唇,愣在原地。一为眼前男子迫人的美貌,二则是为适才美人谱中,与面前之人一般无二的画像旁,小字标注的身份。

摄政王许镌。

眼前站着的,竟是朝臣口中那个杀兄弑父、阴暗狠决的妖孽。

元和二十三年,卧病多年的恒帝被许镌灌下一杯安乐酒,终结了性命。

老皇帝尸骨还未寒透,许镌便夜闯东宫,取了太子人头,将其十岁的幼子拎上王座。太子妃不堪其辱自折了性命,尸首在东宫殿前的梁上悬了多日。

朝野间风声鹤唳,人心惊惶,提及摄政王都是三缄其口,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在他耳中留下把柄,届时秋后算账,性命难保。

见庄灵悦吓得噤若寒蝉,他弯腰拾起地上掉落的那本美人谱,掸净了泥尘,将被风翻乱的画页一一抚平,递到她手中。

抬手将她鬓间被风吹乱的碎发拂至耳后,他俯下身来,凝着她的眼,柔声道:“跟我走吧。”

就这样,许镌将庄灵悦带到了摄政王府。

对于许镌为何要将她带回王府,庄灵悦一直心存疑虑。虽说她美名在外,可许镌并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况且在那之前,他二人素未谋面,更遑论见色起意了。

要说为权,那便愈发说不通了,庄灵悦虽是中书令的侄女,可许镌如今贵为摄政王,皇帝羽翼未丰,他在朝中可谓一手遮天,哪里还用得着依附他人?

庄灵悦想不明白,也不敢过问,自知于许镌而言,自己就如水里蜉蝣、尘中蝼蚁,虽说他平日里对她假意温柔、体贴有加,但某天他若心血来潮,随便找个由头便能取她性命,万万大意不得。

所幸察言观色、随机应变,本就是她的长处,于是顺着他的脾性,小心取悦,提着一颗心,竟也过了一年多了。

“王爷几时回府?”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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