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遂打开盒子,露出内里放着的一块白玉来。
我斜着脑袋亦端详起那块玉。依我偷宝多年的鉴宝经验,这玉应是上等的昆仑玉,雅淡青爽、晶莹圆润,飒是好看,但更为卓绝的当是上头的雕工,远山云影,竹叶轻轻,惟妙惟肖。噫!这个墨白出手大方啊!
连姝亦拿起瞧了瞧,随意将玉收入袖中,点头道了谢。
我觉得她二人相谈甚欢,约莫是忘了这屋内还有我的存在,遂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清了清嗓子,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向她二人。
月华如纱,烛光蕴霞。这二人一玄黑一靛青,在这墨色的夜中,竟各有各的风情。黑衣的连姝英姿飒爽,倩影如剪;靛青的竹梅清冷若月,飘逸似仙,当真是饱了我的眼。
应是终于记起了我,柳娘子重又执起蜡烛移步到了困我的笼子前。
连姝说得没错,我这人其实有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长得忒好看。昏黄的烛光映在我的脸上,映出的应是位英俊潇洒的少年郎,一张潘安脸,两道剑锋眉,更添唇间一抹笑,似嘲若讽驻双眼,这种坏坏地痞子样儿,是我贯在人前摆出的德性。
“看够了吗?”我冲对面的柳娘子调笑道。
“你是?”对面的柳娘子晃了晃神儿,皱眉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欧阳风是也。今日既然落入你手,有何事就快些求,免得本郎君变了主意。”
“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明日你办一起案,好让众人相信连捕头不是飞贼即可。”
我就知道为的是那个连卓。
“嗯,这简单,先放我走!”
“好,但是你需得留下个物什作押。”
说着,那个柳娘子手指指了指我腰间坠着的那块玉佩。
“不行,换个。”
我果断拒绝了这个要求。这玉佩.....于我而言,贵重非常。
“不,就这个。”
我瞧着拗不过这个柳娘子,旁边的连姝又摆明了不认我这个师弟,终是下了决定先离开再说,遂小心解下玉佩,心疼地摸了又摸,慎之又慎地递给竹梅。
“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物什,是给我媳妇儿的见面礼,你可千万要收好,若是弄丢了,你便做我媳妇儿吧!”
我半开玩笑半慎重地说着,分明瞧见这个柳娘子手顿了顿,似乎觉得我的玉佩有些个烫手,要回扔给我。嗯,快扔啊!
“放心,我保管的物什,从无丢失之说。”
柳娘子说着,将玉佩收入袖中,触碰了架上某处的机括,铁笼遂升到了天花板上。
我自柳娘子处出来时已不见了连姝,我无意再去计较,更懒得去追踪,以她的本事,我护佑她,别开玩笑了。
但不曾想,我不寻她,她却主动寻到了我。
“喂,欧阳风,你果真是我的小师弟?”
突然自夜色中冒出的连姝走到我的身侧,笑着问道。
“我怎么会是你连娘子的师弟?你见过哪家的师姐会一脚把师弟踹到铁笼里的?你见过哪家的师姐会见师弟有难,不闻不救的?麻烦让开,挡道了!”
“哈!虽然很不想承认有你这么个丢脸的师弟,但看你使的翻云式如此纯熟,想来应是了。”
我听闻此语,冷笑数声。
“所以,方才你就确定了我的身份,却故意看着我发窘,应下柳娘子救你哥的话后,这才来同我相认。嗬!你知不知道那块玉佩对我多重要!那可是我......”
我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同她说什么,遂快步走了几步,不想搭理这丫头了!
“很重要?那就对了嘛,听说你和哥哥之间有些个不快,若是物什不重要,你办事岂会上心?再说柳姐姐不是答应帮你保管了吗?不会丢的!”
我闻言瞥了眼旁说笑的连姝,反唇相讥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让你把颈间佩着的那枚玉佩给我保管,你可愿意?”
连姝下意识地摸向了颈间的那块玉佩,犹豫了下,然后竟真的取了下来递给了我。
“那等哥哥出来了,你将玉佩一定还我!”
当我不敢接啊!
我一把拿起连姝手中递来的那块玉佩,仔细端详起来。当日在茶寮中觉得那块玉佩上的纹路熟悉地紧,但这丫头当时只将玉佩露出来个半拉,左右躲在树上的我没有瞧清楚。只是她既将这玉佩贴身戴在胸前,应是于她而言,珍贵非常。
我拿着玉佩翻来覆去地瞧,越瞧越心惊,额上不由冒出了冷汗。见到这玉佩的全貌,我终于忆起来为何会觉得这玉佩如此熟悉了!因为,那上头的“雪山桃花”图案我是见过的!在入莫问堂的第一天,在翻开堂规的第一页,那个能调动整个“莫逆居”暗人的令符,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你......这玉佩......不会是偷的吧?”
我瞧着连姝这块曾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