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殿下昏迷多久了？”
“很久。”
“……”
许氏慨然闭上眼吞了一大口汤药，苦得眉头紧皱，朝着李极的脸蠢蠢欲动。
祝清晏：“……”
“那是外敷的药。”
许氏闻言梗住脖子，睁开眼却见李极也缓缓睁开眼，她猛地一呛，转脸把药全都喷出来了，弯着腰忍不住咳嗽。
“殿……殿下。”
跟着的丫鬟手忙脚乱地给许氏拍着后背。
李极疲惫地看许氏一眼，别过脸，目光找到走过来的祝清晏。
祝清晏也不回避，迎着目光静静地看着李极，她觉得这个目光十分奇怪，与她想的不同，那目光深刻，似乎透过这副皮囊，直接看到了来自异世的自己。
她面上镇定地吩咐道：“把太医叫来，就说殿下醒了。”
李极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盯着头顶的帐子。
那不是一双充满野心的眼睛，倒像是盈满了绝望的哀漠。
不是吧，她记得李极对原主没有半分真心，百般温存好意也只是逢场作戏，怎么现在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难道真的被伤着了心？
许氏喜极而泣：“殿下您终于醒了，前几日殿下为救姐姐受伤，妾身想想都心有余悸。”
郎情妾意的戏码祝清晏没有兴致，无聊地打个哈欠，望着窗外的一方景致打发时间。
李极语气里疲惫难掩：“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祝清晏：？！
祝清晏骤然看向李极，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便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许氏：“？妾身年方十八啊……”
太医被召了进来，陆陆续续也进来了几个小厮，屋里立时热闹起来。
祝清晏悄无声息地回到庭院，云销雨霁，阳光收敛了热辣的锋芒，落在手上凉凉的，像是金属箔片。
一个猜测萦绕在祝清晏心头，如何也挥之不去。
床上躺着的还是李极吗？还是和自己一样来自异世，知道李极的命运，所以刚来到这里就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李极也成了变数，那她又要重新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