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多少想要她命的暗涌?
现在,甚至还没到未时,最起码要再待两个时辰...
她能躲过吗?
措不及防,一股大力带得她趔趄,她赶忙托举往下摔倒的秋金:“没事吧?”
秋金却抬起双泪眼,哽咽道:“王妃,真的,别管我了!”话还没落,挣扎着要从她身上的离开。
“你老实点!”她扳住秋金挣扎的肩膀,低声吼道。
“王妃,奴婢贱命一条,万不能拖累王妃,王妃求您...”
“你闭嘴!”一把扳过秋金肩膀,直勾勾盯着她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活下去!”
“咱们,都得,活下去!”
一字一顿,语气狠厉。
有人想让她死,她偏偏要活给他们看!
不知秋金是不是被她震慑到,半天不说一句。她顿了顿,复又扛起秋金,往前走去。
林子深深,树木繁茂,遮天蔽日,偶尔会有几声鸟鸣。
沈之窈尽量控制行走发出的动静,一边打量周围,不知走了多久,视野中,终于出现颗繁茂粗壮的古树。
咬咬牙,她拖着秋金往古树处走去,古树树冠繁茂,延伸出来的枝条,虬枝盘曲,得有数丈之远。树干粗壮,瞧着,最起码需得两三人环抱方能丈量。
她扶住秋金,让她依着树干缓缓坐下。
“先休息会儿。”一屁股坐在秋金身旁,她长长呼出口气,许是一直紧绷的弦放松下来,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几乎是一瞬剥夺所有感官,双腿的酸痛感也渐渐蔓延其上。
看不见日头便只能在心中估算时间,要到酉时,还有一个多时辰。
这么多刺客,若是碰上了,她和秋金绝没有对抗的能力。
若是杜憬卓能守约前来,或许她们生机更大些...
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祈祷,能见到杜憬卓。
转头看向秋金,面上有划痕,前臂伤口不算深,小腿上仅露出仅有箭头紧紧扎进肉里,许是奔走过多,已然晕开血迹。
随即抬眼往来时路看去,好在尚且没有血液滴落。
但...她垂目,把希望放在个人身上,可行吗?
无论怎样,得先保证这段时间的安全,眸色一转,落到秋金的小腿上。
枝叶晃晃,偌大的林子安静非常,“刺啦,刺啦——”“噗嗤”打破这异常的安静,随即又消匿无声,只剩风吹来,叶动沙沙。
“王妃,那样能行吗?”秋金半靠在沈之窈身上,一瘸一拐跟随她前行。
拽紧秋金手臂,沈之窈目不斜视,拨开碍事的枝条:“最不济,也能为咱们拖一些时间。”
秋金和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做过简单处理,尤其是秋金腿上的箭矢,刚刚拔掉时,血根本止不住,干脆带着秋金往她准备行进方向,不同的地方,走了几步,故意留下一行血迹和一枚带血的箭头丢在那。
怎么着,都能拖个半个时辰吧?
“王妃,咱们这是去哪?”
“前面有个不起眼的暗坡,咱们先到那藏一下。”几乎没过脑子,她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王妃...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
秋金疑惑问询脱口而出,她身体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似笑非笑的瞥她眼:“怎么?不相信我?”
“哪有,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人相依而行,不知走了多久,熟悉的景色出现在沈之窈眼前。
示意秋金站好,她拨开杂草,一个空间不大,往下倾斜的暗坡出现在她眼前。
暗坡在颗树后,有处平坦的地方,能落脚,就算被发现顺着破往下一滚,也能迅速逃离,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扶住秋金,慢慢蹲到平台上,她又将杂草铺好,仅留一处能下身的地方,轻手轻脚地缓缓蹲到平台上,将头顶杂草拨好。
斜靠土坡,长长舒口气。
“王妃,咱们...”
“等。”
等刺客搜寻不到她们自行离去;等旁人发现她们不见前来寻找;等上天给她的眷顾。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浑身上下的疲惫感使她昏昏欲睡,后背传来的疼痛又让她无比清醒。
四肢酸软,浑身提不起劲,反而越来越清醒。
估摸时辰,已经过了未时,可她未曾听到一丝大规模的动静。
杜憬卓...失约了。
心往下沉了又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浮上心头。
明明对杜憬卓失约已经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觉得...委屈。
同杜憬卓一起迎最疼爱她的外祖父,这件事她足足计划了半月之久,今日,她穿上最喜爱的裙子,细细描绘眉眼,准备爱吃的糕点。
可现在...她垂目瞧了瞧身上衣裙,早已被枝丫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