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唯有一盏孤灯伴着马蹄声,渐行渐远。
也应如此,所有的罪业,本该就由她一人来承担。
寒风凛冽,刮起来仿佛砭骨针刀,要一刀刀割开立于风雪中人的血肉。
七年,最好的时机终于被等到了,上天送了她一份无法拒绝的大礼。
哪怕代价是以灵魂交易,她也甘之如饴。
“你不高兴。”
阿日哈斯望着她用笃定的语气说道,又补了句:“我想喝酒,不想喝蜜水。”
暗室的大敞着,屋内未设筵席,反而铺了张足有九尺见方的羊绒地毯。上置长几,耳杯换成了漆卮,一人喝清酒,一人饮蜜水,二人相对趺坐左右。
谢如讷没有反驳,或者说,她向来不会在显而易见的事情上嘴硬。
她也没有回应,默默地仰头满饮卮中酒,把煮羊肉的漆鼎朝他挪了挪,“蜜水清润化躁,正配羊肉。你的脾胃被调理得好多了,却也不到能喝酒的程度。等好全了我再陪你喝,眼下还是多用些肉食,对身体有宜。”
“虽然是你特意准备的,但也有要个度吧。怎么说我也是你费尽心思救回来的,什么都没报答就先被撑死了,多不合算。”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阿日哈斯还是从善如流夹起一块准备吃下。
“你怎么知道是专门给你做的?”谢如讷抬起头,发现说着要撑坏了的人还在往嘴里送东西,一下子着急道:“都吃不下了怎么还吃?”
顺势往他银箸的方向眼疾手地抓了一把,反应过来时,那片羊肉已经出现在了手上。
“你不高兴,所以吃不下也要吃。”
他笑着继续解释:“这个问题也简单,因为你今天身上全是羊肉的焦香味,可见你和你哥哥吃的是炙羊肉。你们府上的规矩,一餐只一道肉食,那这煮羊肉何来不是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