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朝阮清勾了勾手。
他们俩跟在医生后面,阮清的贴着雨城问:“怎么样?”
“去付启动金。”
雨城气定神闲地站在付款窗口,核对着信息,随后签上自己的名字,输入打款密码。动作一气呵成。
“太好了!骨髓移植的治疗可以马上推进了。”医生兴奋地说着,以查房为由先行离开。
阮清持着付款凭证,怔怔地望了半天。
“你在看什么?”
她瘪了嘴。“好多钱。”
“是啊——你算是把命卖给我啦。”他弯下腰,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潺潺反着破碎的光,心头一紧。
“别高兴得太早,后续会用到很多进口的自费药,又是一波费用。你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是倒下了,他俩老还指望谁?”
阮清奋力点头,随后难色说:“我们是不是要打一下欠条啊。”
“你先去跟师母报喜讯吧。”
进入病房,阮清将喜讯告知。
柳琉喉咙里忽地发出两声呜咽,与阮清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雨城站在门框里,做了一个走和电话的手势。
阮清点头,目送他离开的背影。
“那个男孩走了吗?我还没跟他致谢呢。”
“下次吧,他已经回去了。”
“我想起来了,他是,他是那个女明星的男朋友,是跳芭蕾的。”
……
几个小时后,谷雨城坐在谷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不爽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口中喃喃:“就三万有什么好感动的。”
谷雨池晃了晃带冰球的酒杯,递到了哥哥面前。
“哥,今天买什么了?刷了三十万。你平时很少有这么大的开销啊。”
雨城抿了一口酒。“高中的老师生病了,急用钱。”
“哦。”雨池轻描淡写地走到窗边。
“你这个实习董事长当得怎么样?”
“什么董事长,免费给老爸当当秘书罢了。”
“老爸最近身体还好吗?”
阿池俯瞰街道霓虹,脸上并不轻松。“老样子,最近经常动气。”
“怎么了?”
“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吧,其实这事儿闹了很久了。那女人手上一没资源了就买狗仔说要和你结婚。她出道背景不干净,三天两头影响我们的股价,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老爷子很不满意,让你快点解决。”
这也是阿池今天约见哥哥的主要目的。
谷雨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走出办公室。“知道了。”
“老爷子让你回家吃饭。”
“等我演出结束。”
雨城回到下榻的酒店,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正准备洗漱却听见有人按门铃。
打开门,是温缇。
她面色酡红,两眼迷离地扑进雨城的怀里,如扇的睫毛和她的呼吸声一起微颤,将荷尔蒙的诱惑隐在淡淡的酒气里。
雨城皱眉:“你喝多了。”
“为什么不理我?电话为什么不接?”
“温小姐,我想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们不是你想营造的那种关系。”
温缇双手环住了雨城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
“阮清去见你了吧,她提前离开了宴会。我立刻打电话给你的舞团,他们说你和一个女人离开了。”
“你监视我吗?”
“是你逼我的!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你也不能和她在一起!”
温缇捧住了雨城的脸,像蛇一样缠上去。雨城避开,解开了她的手,反身又被她缠上。
温缇大哭:“我当时是一时糊涂,后来我抛下一切陪你去莫斯科,难道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真心吗?”
雨城冷笑一声。“你太蠢了。”
“你说什么?”
“你要自我陶醉到什么时候。为了别人而决定自己的道路,不是蠢货是什么?”
温缇酒气旋即褪去,松开手,怔怔往后退了几步。
雨城的脸逆着光扫出阴鸷,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吗?我们之间的那段情,根本不算什么。你做的那些事情就适可而止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是因为阮清吗!”
“阮清?我喜欢她的画。”
“那我呢,我也有歌声啊!”
“你的嗓子泡在酒精里还能唱吗?你的歌声走不出录影棚了吧。”
“我……”
“你喝多了,今晚就睡这里吧。”
雨城只留下了一个离去的背影。门关上的瞬间,温缇的心也裂成了两半。
自己多年的一片丹心,在对方眼里原来是这么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