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得知李家二小姐明日成亲后就赶忙寻了过来,结果还是晚了。”莫槐盯着言玉看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小师妹,你轻功极好,这次帮帮我如何?你帮我追上制住他,剩下的交给我,咱们携手为民除害。”
被折腾一天的言玉闻言突然来了劲,她转着杯子居高临下地反问道:“报酬?”
“报酬……”莫槐将言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目光最终落在她头顶的丸子上,“你这根破筷子也插了有些年头了,实在寒碜的紧,这样吧,事成之后,我送你个上好的发簪,怎么样?”
言玉呵呵冷笑一声,手里的杯子一把朝莫槐扔过去,正中脑门。
“师父特地叮嘱我,不能随便收混小子的发簪。”言玉蔑视着莫槐抱头凄惨的模样,“这位莫槐小贱人,你是何居心?”
莫槐无语凝噎,一张俊脸大写的冤枉。
(四)
两人在客栈苟了半个多月,终于等来了下一场喜事,这次的喜事女方位于城东,赵家三小姐隔日出嫁。
于是两人按照一早计划好的方案,在这日晚上月升人初静后,一路飞檐走壁,猫进了赵家内院。
避开巡夜小厮,撬开闺阁窗户,言玉与莫槐一前一后翻进去,赵三小姐估计是没睡熟,听见了这动静,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急声问:“谁?!”
莫槐迅速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嘘,别说话,我们是来救你的。”
赵三闻言皱眉,屋子里有从窗户渗进来隐隐月色,虽看不真切,但也差不多能看到面前人腰间闪闪发亮的一把弯刀。
赵三瞬间睁圆了眼,在莫槐手心中瓮声道:“你是采花贼!”
这姑娘也是个反应快的,莫槐恐她因惊惧坏了计划,准备将她打晕,不料还没出手,赵三忽然一把扑进他怀里,声泪俱下梨花带雨:“我的郎呀,你可算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莫槐顿时僵在原地,即便房间没有亮灯,他也能感受到背后言玉恨不得剜了他的视线。
言玉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莫槐哪遭遇过这种阵仗,心中叫苦不迭,一个劲地想推开赵三:“赵姑娘,我不是采花贼,你认错人了。”
“不,不会认错的,姐妹们都说了,你腰悬弯刀,颈留长辫,甚是俊美,功夫也是极好的,我等了这么久,绝不会认错!”
莫槐、言玉:“……”
敢情这花名赫赫的采花贼已经成了商贵女眷们的公认夫君了?!
言玉真是活久见,莫槐碍于男女之防不敢用力推她,眼看这赵三搂着莫槐的腰死不撒手,仰着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言玉实在看不下去了,大踏步上前,一个手刀劈在她颈后,将人打晕。
言玉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莫槐,冷冷道:“出息。”
两人不作耽搁,将赵三拖到隔间屏风后藏严实,待一切整理妥当,莫槐立在黑不见光的角落里屏气凝神,言玉换上赵三的衣裳,躺在床上守株待兔。
月移花影动,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扫过窗棂,床边帷幔微微一颤,言玉知道,那杀千刀的采花贼来了。
他用刀鞘挑开帷幔,整个人躬身探了进来。
看见床上“熟睡”的将嫁姑娘,他低声一笑。
“美人久等,我来了。”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轻佻嗓音。
言玉又一次被恶心到,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采花贼猝不及防,猛地被拖进床帐里。
“确实是久等了,”言玉盯着他和莫槐一模一样的脸咬牙切齿道,“禽兽,惊喜么,我们又见面了。”
采花贼先是一惊,旋即镇定下来,他笑道:“小师妹,是你啊,可真泼辣。”
“闭嘴,谁是你小师妹!”言玉懒得跟他废话,抬手就要点他的穴。
采花贼也是有功夫傍身的,哪会轻易被言玉点中,当下在床榻上和言玉打了起来,言玉长处不在功夫,难占上风,遂大喊道:“莫槐!你杵那儿干嘛呢,还不快上!”
话音刚落,一阵刀风擦过采花贼耳畔,采花贼虽躲避及时,依旧被削掉了一缕头发。
他见事态于他不利,丝毫不作纠缠,脚底抹油开溜。
“二位幸会,今日到此为止,告辞!”
眼见他飞身翻出窗外,言玉鞋也顾不得穿,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莫槐也在后面追,只是追得没有言玉快。
月色当头,虫鸣阵阵,言玉身着赵三小姐的单薄白衣,一路越梁踏瓦,盏茶功夫过后,一个利索的空翻,终于将那采花贼追上。
言玉手持银鞭拦在采花贼面前不远处,眼神冷冽。
采花贼自知今日躲不过了,摆好防守的架势,准备迎战。
言玉的目的就是拖住他,拖到莫槐追上来,好合力将他绳之以法。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