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你是想说此事么?”
她拉起丹郁的手,倚身靠了过去: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但万事还得先分个轻重缓急不是?我此番去金陵,一来是借着娘亲三分薄面,向舒家求个退路。再者,也得把当年娘亲临终一问弄明白了才行。”
舒鹤将丹郁鬓边的散发别至耳后,指了指桌案上的一沓宣纸,笑着说道:
“我走了之后,在镖局里你也不用操心什么,我嘱咐过李叔会事事帮衬着你,还有沈家哥哥,你若遇上拿捏不准的,去医馆寻他亦是一样的。”
“我在镖局内再无旁人信得过了,丹郁,你知晓我要什么,亦是见过当年娘亲是如何病故于此的。”
丹郁垂下眼眸,攥着裙角。
舒鹤起身,行至内室,从妆奁底层抽出了一封密信来。
“若是真生出乱子来,按着这上头的意思,照样去办便好,亦不能再由着镖局里那些油嘴滑舌惯了之人的性子来,但凡有半点错处,一例清白处置,定得先把规矩立下了,才不好叫人看轻了你去。”
丹郁抹了抹眼泪,又听舒鹤低声道:
“还有,无论何人,信事只信一半,另半边,你皆要查清楚了再下定论。即便是我爹,是李叔,亦不可轻易相信了去。”
丹郁抖了抖,后心一凉,但见舒鹤侧立于床下,口中呢喃道:
“此去金陵会遇上些什么磋磨之事,我可是好奇得紧呢。”
次日天明,晏竹便已将车马一应打点妥当,在门外候着了。
赵伯不敢与他搭话,搓了搓手,远远瞧见舒鹤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姑娘可真真是辛苦了,老爷卯时一刻便上山去了,今日恐怕赶不及送姑娘一程了。”
舒鹤看着丹郁把包袱放至车上,顺势回道:
“怎么这会儿去了?”
赵伯瞥了晏竹一眼,凑到她身侧,压低声音道:
“说是有镖师不明不白地死在镇子里了,捕头不肯管,只说是盗匪流窜,怨那几位师父倒霉。”
舒鹤动作一顿:“不明不白?”
赵伯应道:
“正是呢,昨儿晚间,我同老李一道去点过人,都是齐数的。按着道理,夜间黑灯瞎火的,不该再有人四处乱跑。库房里的灯烛亦是一件未少,不知怎的,真是奇了。”
舒鹤给丹郁递了个眼色,坐上了车。
还未放下帘子,晏竹便走了过来,拱手对丹郁打了几个手势。
丹郁看了看舒鹤的脸色,便带着赵伯退开了些。
晏竹侧身看着她,将车帘遮住自己的身形,塞了一把匕首过去,耳语道:
“你放在身上,这一路难保太平,不管有什么,你只在车里等着我,万不可独自出来。”
舒鹤点了点头,将匕首藏于袖中,辞过丹郁等人,放下帘幕,与晏竹一并五名镖师,启程离去。
医馆内,沈文生正与药童在架边清点药材,余光见舒老爷带人过来,连忙把手里的活儿搁下,起身相迎。
舒老爷摆了摆手,一副愁眉苦脸之态,问道:“你叔父呢?”
沈文生弯腰答道:
“叔父问诊去了,有事寻我是一样的。”
他想起什么,急忙说道:
“可是鹤姑娘有何不适?竟劳烦老爷跑这一趟,我听闻她今日去金陵,若是急事,我愿替叔父代劳。”
“这个时辰,鹤儿早就走了。”
舒老爷负手,不动神色地迈步往后堂走:
“我恰好来镇上一趟,本欲同你叔父一叙,可是不巧得很。”
“你不必管我,只忙你的事便好,我四处逛逛,一时就走。待你叔父回来,还有劳转告一声。”
沈文生应下了,心中疑惑,只觉舒老爷的右腿有些不大对劲,又不敢贸然开口,只得怀着满腹不解,继续收理草药。
舒老爷踱步进入后堂,与正在煎药的药童搭话:“医馆忙着辛苦,你可曾用过早饭了?”
药童面露难色,看了眼炉子上煎着的药,说道:
“还未曾准备早饭呢,这是今日沈大夫去义诊所用之药,慢待不得。”
舒老爷伸手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去备饭吧,我帮你看着,正好等沈大夫片刻,有事要与他相商。”
“这……”
舒老爷拧起眉头,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了的架子上,借此放松腿上的力道:
“你们平日里熬药辛苦,多歇一时都是好的,今日镖局左右无事,我亦不急着下山去。还是说,你信不过我,担心我会在药里动手脚?”
元道镖局在璃山地界素来负有盛名,药童连忙道歉:
“不敢……既然如此,多有劳烦老爷。”
等到药童走远了些,舒老爷回手掩上门,四下打量了片刻,轻车熟路地从袖子里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