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小纸包。
他冷笑一声,拎起药壶的盖子,把里面的粉末悉数抖了进去。
不多久,他便将空纸包收进袖中,慢慢地把盖子合上,拾起一旁的蒲扇,若无其事地扇了起来。
走出璃山不远,便该是往江阳县的方向去了。
因是轮着赶车,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晏竹,他便放慢了些脚程,押在最后。
晏竹此前走镖历练,多是为了赶在日子前将镖物送达,走的便皆是小路,官道不常走。
在他看来,官道应比小路好走许多。
实则不然。
许久未曾被打理过的官道上早已坑坑洼洼,临近江阳时,道旁还能看到为数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
他们有老有少,却都骨瘦如柴,看上去便凄苦不堪。
面前有两条岔路,一路有不少乞丐拦道,渐渐汇集过来。
另一路则往山林深处通去,因而拦路之人便少了许多。
晏竹翻身下马,手势示意镖师在原地等候,自己略微掀开车帘。
不料,舒鹤倒是与他心有灵犀,她正掐算着卦,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两道路皆不是好卦,应当如何抉择?”
晏竹探身进去,问道:“依你看,选哪个更好些?”
舒鹤低眉道:“卦象上看,是一样的。”
“那便走小道,此处我虽不常走,但官道已是这般景象,想来再走下去亦会拖慢脚程。”
“更何况,再往南到了流匪称王的地界,官道会愈发难走。”
晏竹示意镖师往山林方向走,官道上的乞丐们却好似会意般聚集了过来。
“大侠,行行好罢。”
前头的镖师被拦住了路,虽说是带了镖旗,可此处比平日里倒是更乱了些。
那些乞丐不管他们是何门派,只横在路中耍起无赖来。
晏竹从腰间取出些许盘缠甩了出去,引开一些人,曲手吹哨,示意镖师先赶马,将载有舒鹤的车驾带出去。
他拔剑逼退那些拦车之徒,脚尖一点,跃至马上,双腿猛力一夹,绕开人群冲了出去。
晏竹惯性将长剑一挽,正待收入鞘中,却听得轻微碰撞声。
他凝眉回头,只见身后马鞍的最末处,零星立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与此同时,舒鹤随车驾颠簸着,左手拇指垂点至中指下侧,晃了晃,骤然睁开眼。
她只觉身后冒起一层冷汗来,小声嘀咕道:
“不对,怎会是空亡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