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割开无数细小的刀口,那火辣辣的痛就直接往那些缝里钻去,宛若被火烧一样。
眼泪一直在掉,她猜自己的眼睛现在一定是血红的。
她痛得后背全是汗,倒在地上蜷缩身子,恨不得直接用刀把眼珠剜出来。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这疼痛才渐渐消失。
她试探着睁开眼,眼泪率先顺着脸颊滑落,面前是一片朦胧的红色,非常模糊。
“......”
小哑巴用力眨了几次眼睛,一切才慢慢变得清晰。
周围的景象都变了,不再是那条又黑又长的甬道,吴邪他们也不见了。
她在一个阴暗的洞穴里,伸手就能摸到洞顶的石头,逼仄压抑。
洞穴里什么都没有,呈一种死寂的暗青色,很安静。
“吴邪——”
“吴邪——”
声音在洞穴里来回碰撞,回响,最后消失。
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脚下踩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黏糊糊地,像鼻涕,有点恶心。
一抬脚,能拉起很长的丝。
小哑巴茫然地往洞穴的中心走,只有那里有个圆形的石台,顶上有光,是唯一的光源。
“影,影。”
“影”没有回答。
她又试着骂了“影”几句,以往他早该跳出来骂得她根本还不上嘴了,现在却没有一点动静。
太奇怪了。
“都准备好了吗?”
洞穴中央,石台旁,不知何时走进来两个人。
看不清样貌,只能根据声音听出是两个男人。
一人说:“好了。”
说着,他从石台上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
另一个男人看了一眼。
“计划要提前了,他(她)的时间不多了。”
男人合上盒子。
“放心吧,这些东西能活很久,我把它们暂时封起来。”
“时机到了,它们自然会醒。”
小哑巴想走过去和他们说话,无奈被脚下黏糊糊的东西粘住了,鞋子都拔不起来。
“你们好,可不可以帮个忙啊?”
那两个人就像听不到她说话一样,后来从她身边走过,也根本看不见她。
做梦吗?小哑巴这样想,但她很少做梦。
不远处,一人问:“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要回去一趟,那个人,我打探到一点线索了。”
“好......”
另一个男人正欲再开口,这时,洞外隐约传来了动静。
两人就匆忙合上盒子,从石台下面拖出了一个大大的背包,然后迅速出了洞穴。
等他们走了,小哑巴才终于拔出被黏住的脚,低下身,凑近一看。
发现地上是厚厚的一层灰色类似于蚕丝的东西,无数的线缠在一起,裹成了一大块,在洞穴里铺了一层地毯,黏度惊人。
好不容易走到石台面前,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个遍,才终于在狭窄的角落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应该是刚才那两个人落下的。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淡金色的石头。
是琥珀,和曾爷伤口里弄出来的一样。
但这块琥珀没有裂开,里面还有东西。
淡金色的透明琥珀中间,包裹着一个黄豆大小的白色的茧,似乎还在沉睡。
“这就是‘影’说得宿zhu?”
这应该就是曾爷喉咙里面的那个东西——宿zhu。
小哑巴正想着要不要一石头砸烂弄出来看看,琥珀已经自己开始慢慢裂开了。
先是裂开了一条缝,中间的白茧开始微微地蠕动,紧接着琥珀中间直接断开一道口子。
那个只有黄豆大小的白茧从里面撕裂,率先钻出一颗小小的脑袋,金色略透明,比琥珀的颜色还浅一些。
那颗小脑袋探头探脑的,上下有很多的小眼睛,在幽幽发亮。
“这也不是蚕啊....”
小哑巴刚嘀咕了这么一句,右眼再次传来一道熟悉的疼痛,眼前猛地一黑。
这个宿zhu喜欢搞偷袭!
疼痛熟悉地持续了十多分钟,痛得她几次想一刀把自己的眼睛捅瞎算了。
再次睁开眼,小哑巴发现自己依旧在洞穴里,但是她被挂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身上缠着很多极细的近乎透明的线。
这是,蜘蛛丝?
她现在知道宿zhu的“zhu”是哪个蛛了。
(蠢货,你他妈之前长得两个心眼都被狗吃了不成?)
(老子一个没注意,你个白痴就被绑蜘蛛洞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