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甘示弱:“他对人家小孩存的什么心你不清楚吗?还踏马拖我下水!” “靠,这种事你也没少干吧,心知肚明的东还我说?”老吴越骂嗓门越大,“有好处的时候你巴巴的往上凑,出事又来质问起我!要不是你平时手脚不干净,那些工作把你硬踹出去?少踏马往我头上乱甩锅!” 近期积压的怨气被戳道,两人疯似的互飙脏话,像要隔手机撕烂对。 车厢空间有限,咒骂不停,回声不断,孙建脑门充血得快要炸。骂到气短乏力,他扶住向盘,呼哧呼哧地粗喘气。 老吴单向输出一会儿,不多时也收,呼吸活像拉风箱。 良久,老吴劝道:“算吧老孙,咱俩算吧。” 他声音像叹气一样,孙建听得浑疲软,索性直接趴在向盘上:“我是真不明白啊,怎么会栽在一个穷小子手里,明明就是只阴沟里的小玩意儿,突然哪来这么大本事。” 一想起夏星燃脸上的笑,他心里就窝团火,想烧,此刻又不敢乱烧,只把自己灼得够呛,更屈辱得够呛。 “我知道你不服气,但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你离他越远越好,千万想招惹他。”老吴说。 孙建咽唾沫,禁不住瞟向蓝眼男人离开的向:“为什么不招惹?你是不是听说什么?” 老吴沉默好一会儿,小声道:“让宋利踢到铁板,你觉得惹得起吗?我也只是听到点风声,不确定真假,你听藏在肚子里,省的闹大自找麻烦。” 孙建把手机攥紧一些,随听筒里的字眼清晰传来,他的手心也跟一点点地冒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吴:“听说那件事,和不久前回的那位有关。” 老吴:“就是姓陆的那位。” …… “各机位准备——” “《执行者》第7场1镜第1条,三、二、一!Action!” 随场记板利落打下,镜头中乌泱泱的人头同时动起来。 富丽堂皇的酒楼内厅,八仙桌上香雾缭绕,茶点与人皆被描画精良的美人灯笼照出雾蒙蒙的亮来,再等戏台上的名角儿捻指旋,秀幽咽婉转,活生生把酒楼唱成五光十色的销魂窟。 “欸欸欸——两位爷留步!”石貔貅旁的门倌大步上前,伸手拦住客人的去路,“今日场子已满,还请二位择日再来。” 门倌脸上堆假笑,轻蔑地扫视来人衣,板儿挺得比柱子还直。 他这般态度,被拦的两人自然满心不快,指门便道:“放屁吧你,我站在门看见大堂里头空桌,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门倌摇头晃脑:“那桌不是给你坐的,场子满就是满,你还是寻处吃酒去吧。” 这通说下来,索性连“爷”也不唤。 候在门边的其他门倌见状笑,更有甚者跟起哄:“快走吧快走吧,一的穷酸味儿,来你也吃不起咱的好酒。” “要不赏哥个一点酒钱,放你进去见见世面?” 说又笑作一团。 在这名满全城的长兴楼里待久,连看门的沾高人一等的气派劲儿,简直不把寻常客人放进眼里。 这是长兴楼前常有的戏码,路人一边暗骂门倌,一边百看不厌,聚在附近翘首观望。 两名客人早已气红脸,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绷面皮欲骂无言。 眼瞅门倌愈发放浪,一柄折扇“啪”地落上为首门倌的肩膀,其声音之脆,吓得门倌猛一激灵。 他“啧”转,看清来人面,脸上翻书一样笑开花:“哎哟喂,我说沈少爷呀,您这神仙似的突然现,差点把小的魂儿给吓出来咯。” 他和其余门倌又是弓腰又是行礼的,一副只要来人高兴,就立马匍匐跪下的模样。 “我瞧你正忙呢,当你没空搭理我。”来人启唇轻笑,声音似细流泉眼清凌凌,腔调如浓夜过竹风淅淅,光听说话就让人心头先酥大半。 再顺降香黄檀的扇骨往上观去,手若玉笋,腕骨清隽,上等的云纹绣缎肌肤衬得润白无瑕,一看便是膏粱锦绣养出来的金贵子。 再往上,眼笑眉舒的一张脸俊美绝伦,笑中透一点儿漫不经意的疏懒,像是非把人勾得目眩神迷不可。 沈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