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回房间后,残阳忍着脸上的火辣冥思苦想,究竟差了哪一条呢?撒谎、不爱惜生命、不遵指令擅自去主赛道,甚至连技艺不精还妄图逞能他都写了,残阳实在想不出来还差哪一条。
大脑在思考,时间在流逝,伤处在发酵。
当墨言在十二点左右拿着吊瓶进到残阳房间的时候,残阳的嘴已经肿起来两指高。
“…”残阳本想开口喊一声“哥”,却发现嘴唇的轻微翕动都是折磨。他眼看着哥拿着两瓶药水挂在自己床边的架子上,然后朝他招了招手。
残阳不好意思地挪了过去,输过这么多次液,竟然第一次因为嘴被打得张不开而挂水,他真是羞到家了。
不过残阳坐到床边后打量了一下,进来的只有墨言哥一个人,没有扎针的医生。眼看着墨言哥摆弄好止血带和碘酒就要拉他的手,残阳着急了。
他想起来墨言哥之前说的话,躲过墨言的手起身去桌上拿了纸和笔,写道:哥,您会扎针吗?
残阳还不知道他哥已经是医大二院的主治医师。
墨言拿着纸条笑了笑:“放心,你哥现在还有一重身份,在医院当医生。”看残阳一脸震惊的样子,墨言拿过针头给输液器排气:“怎么,不信啊,要不我叫个护士来给你扎?”
残阳连忙摇了摇头,先不说墨言哥技术怎么样,他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被外人瞧见,他还不如死了得了。
墨言似乎知道残阳会摇头,关闭输液器的调节器将针头挂在一边,然后拉过残阳的胳膊给它扎上止血带:“握拳。”
残阳配合地握上拳头后,消毒、进针、回血、松调节器一气呵成,残阳还没反应过来,他哥就已经松了止血带在给他粘胶布了:“不疼吧,拳头可以松开了,把手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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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针这点疼,比起来整个脸上的火烧火燎,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再加上墨言手法娴熟,进针位置找得好,残阳几乎没怎么感觉到刺痛就被吊上水。
残阳看着细致入微的墨言哥,你能想到这么好的哥哥竟然不给上药吗?
墨言不知道残阳的腹诽,联系管家送了份饭到傅残阳的卧室门口。墨言取过来餐车上的几个餐盘,放到残阳的写字台上:“打针的时候允许你休息,睡会吧,我给你看着吊瓶。”
残阳张望着墨言哥那边,自己的桌子上被墨言哥摆了好几样爱吃的菜。
“别看了,你的嘴吃不了这些。”
被墨言哥赤裸裸驳回来的傅残阳悻悻地收回好奇的目光,自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去了。
墨言看了看憋屈的残阳,随口问了句:“身后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残阳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会墨言哥。
墨言眉头一凛:“问话不答什么毛病?疼得很就点头,有好转就摇头。”
屈服于威压的残阳只能摇摇头,睁开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哥。身后的伤的确没有那么疼了,只要不去碰,坐卧还是可以的。
“嗯,睡会儿吧。”墨言这才放过傅残阳。
残阳被墨言哥这几天训得格外听话,连委屈都不敢了。看墨言哥语气不再严肃,他才一点点地闭上双眼。
房间的挂钟走过十二点一刻,傅残阳兴许是累了,再加上墨言进食压着声音,迷迷糊糊地他很快就睡着了。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墨言在身边,残阳没再做噩梦。
这样的营养针注射在晚饭时间又如法炮制地来了一遍,除了傅残阳对于晚上检查检讨的焦虑加重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直到傍晚墨言哥来验收成果的时候,残阳还是对所谓的“最后一条错处”没底,他写了几个认为可能的,但都不太确定。
墨言先是给傅残阳身后的伤处又上了一遍药,然后才拿过来残阳码放整齐的心得,上下翻了翻。
残阳听着纸页翻动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剥开裸露在外,毫无保留。
墨言走走停停,然后把视线停留在最后一页上。他抬眼看了看笔直地站在一旁的傅残阳:“你觉得自己总结得对吗?”这句话,显然针对的就是残阳新加的错处。
墨言哥这样问,本来残阳还觉得希望有五成,现在连三成也没有了。站在一旁的小孩飞快地摇了摇头。
墨言笑了:“不对你往上写什么,给我凑数呢?既然咱们傅少写都写了,要不就攒起来一块罚吧。”墨言瞥了眼慌忙无措的残阳,知道自己这句话说重了,残阳有没有在认真反省他能看得出来,“我可以提醒你,不过要拿100下来换,你可以选择继续想,或者接受我的帮助。”
残阳清楚得很,哥给的看似是选择题,但答案只有一个。他用了一下午时间都没想到点子上,肯定是思维在哪里没转过来弯,这也就意味着再给他一个下午、两个下午,结果都是一样的。
“嗯……”这种不用张口的音节,傅残阳还是可以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