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他的人,将他利用了干净,将人玩弄鼓掌,这便是梦魔你的作风。”
屠剐一步步逼向月弓,好奇道:“让我猜猜,五月一个凡人怎会知道这么多,月弓,你果然令我惊喜。”
月弓退开一步道:“他只是单纯给我一个纸条叫我逃走。琵琶骨解开后,我的功力渐渐恢复,心眼已开,你的表演已无所遁形,现在,来尝尝你种下的苦果罢。”
月弓双手叠印,神情肃穆,祭起水龙诀。
地底轰隆隆声音传来,深处的暗河河水冲破河床,形成一条水龙,勒住梦魔,梦魔身体溢散出梦球,意图困住月弓,月弓手印频换,用水包裹住梦球,用力一振,梦球破。
落于下风,梦魔犹自悠哉,嬉笑道:“你可知徒诖在何时死去?
前些天,他得知你回了宛城,知道宗族必不会放过你,这些年他在刑狱谷被人逼着研究酷刑,拷问秘密,一来二去,竟然真的成了无情嗜杀之人。
只有与你有关的记忆有点色彩,他唯一的执念便是再见你一面,不过你去寻路引,他遇上了我,可真是遗憾,当年的神童落得如此下场。”
月弓脸色晦暗,心念一转,水龙化作水雾渗入屠剐的脸皮,怒斥道:“既然如此,你就去黄泉向他赎罪吧,嘶拉一声,面皮被整块剥下冰冻起来。”
用完师父给的保命术,月弓陷入气空力竭的状态,昏死过去。
羽耳枭照着倾河给的追踪术,找到月弓时,只有半条命,脸部溃烂,整个人发起高烧,看向半空中漂浮的脸皮,陷入了沉思。
一年后,羽耳枭带了一个人回寒漠,倾河给她取名跃宫,她有着徒诖的文士脸,却日日练习兵法武功。
往事如风氤氲,似梦似幻。
此刻,只有手中苦茶滋味,分外夹舌。
跃宫回过神来,冷漠道:“此次战役,泗国势大,寒漠力有未逮,王上恐凶多吉少,无论如何,我想回去一趟,冰城诸多同袍奋战前线,如今王父昏迷,帝姬毒伤未愈,无人主持大局,望文使暂且舍下中洲护国寺的羁绊,照看寒漠子民,跃宫代众人谢过。”
羽耳枭合掌一笑道:“跃宫,你倒会拿捏我,我向来随心所欲,凉薄寡恩,不想听从他人吩咐,不过,既然倾河在意,我便会去做。”
这些年你隐藏女身,恪尽职守,为寒漠鞠躬尽瘁,倒比许多男儿来得义气,如今寒漠大势已去,你回去之后尽力就好,保重自己,这半杯苦茶,就当我为你送行。”
跃宫似乎有点无所遁形,淡然道:“你又何必说这些,前尘往事惹人不快,我自来便是想得到什么,就毫无余力地去做,你知道我真正的名字,月弓,挽弓射月,便知道我有怎样的决心。”
羽耳枭抬头一哂,叹道:“也罢,是我多嘴了,你知道倾河为什么将你叫做跃宫,当她担起帝姬的责任时,寒漠宫殿就是她的家,她不只是你的师父,也把你当做家人,不过我们都明白,你的过去,注定你要跃过宫墙的藩篱,去往更自在的天空,当年的乱世谶言,出自天师城飞洸星主,你若有机会,便去解开这桩谜,不论过去将来被世人定义成什么,我和倾河都希望你自己决定走什么样的路,寒漠的责任,少一个人背负也无妨。
冰冷的湖水带来冷风,沾湿了跃宫的眼睫,前进的步伐也更为坚定。
风中传来一丝低语,“文使,替我对师父说一声对不起。”
羽耳枭笑着品茶,口中苦茶又多了几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