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像星星似的,布满脑海,还有那张冷漠又倔强的脸,长得那么好看,应该多笑一笑才对。
“嗡——”手机突然震动,叫醒了迷失在问题海里的傅南忘,她惊恐地拍了拍脸颊,对自己刚刚的行为表示惩戒。
清醒点!傅南忘!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他只是你的一个病人!
短暂平复好心情,傅南忘拿起手机,打开消息页面。
居然是荣辛发来的。
傅南忘匆匆扫过文字,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
【傅医生,瞿总腿疼得厉害,吃了止疼片也不管用。】
傅南忘立马拨通了的荣辛电话。
“喂,傅医生?”
“荣辛?怎么是你在?何立呢?”
“何立今天请假了,只有我在这儿。”
傅南忘攥紧手机,语气尽量平缓,“好,荣辛,你听我说,你先帮他把腿按住,然后在他可以忍受的前提下轻轻按揉,等他稍微好转一些,就去拿热毛巾给他热敷,然后多准备几床被子,不要让他着凉!”
荣辛在那头仔细聆听着,“我知道了,谢谢你傅医生,我这就照你说的办。”
“嗯。”电话挂断之前,傅南忘又立即补了一句:“荣辛!有任何拿不准的事情都第一时间联系我!我随时都在!”
“好。”
放下电话,傅南忘心里仍不放心。
何立是护工有经验,但荣辛只是助理,缺乏医疗护理知识。如果是何立在,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能第一时间想到联系傅南忘,已经算做得很好了。
看样子,今晚只有荣辛陪在瞿松落身边。
可是——
瞿松落不喜欢,或者说根本不让别人碰他的残肢。除了住院时的几个医护,也就只有何立能动他了。
窗外除了霓虹灯光,已经没什么人了,距离十二点只剩半个小时。顾栀在浴室洗漱,傅南忘坐在床边,不停啃咬下唇,几分钟过后,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去望江郡。
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件外套和牛仔裤,将手机钱包都装进挎包,傅南忘撕下便签,草草写了几句留在餐厅,然后对着浴室交代了句:“顾栀,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
“啊??”没等顾栀反应过来,傅南忘已经关门离开。
深夜的出租车并不好打,傅南忘等了十分钟才有人接单。
不过好在路况很好,能节约不少时间。
傅南忘一边盯着手机,一边催促司机再开快点。
司机看着后视镜说:“姑娘,车速已经是最快的了,再快就要罚款了。”
路上,司机跟傅南忘闲聊了几句。
“姑娘,这大半夜的,你这么着急去望江郡干什么?”
经常跑路的人都知道,望江郡一带住的都是有钱人,傅南忘年纪轻轻,穿得又朴素,长得是不错,可不像是与那边的人有联系的样子。
傅南忘只说:“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没有人照顾。”
“男朋友啊?”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或许,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刚下车,傅南忘就接到了顾栀的讨伐电话。
“傅南忘!你是不是疯了!大半夜换衣服去瞿松落家?”顾栀对着话筒尖叫,“你真跟他在一起了??”
傅南忘边走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瞿松落生病了,护工不在,没人照顾他,我必须过来帮忙。”
顾栀表情扭曲:“他生病了就去医院啊!为什么非得让你去!?”
傅南忘进入单元门,对着电话那头说:“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等我回去跟你解释,先挂了!”
“喂——!”
等待电梯上升的时间里,紧咬的下唇就没有松开过。这是傅南忘的习惯,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就会出现,她也控制不住。
傅南忘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冲动行事,但总归她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先走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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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见到傅南忘的时候,荣辛直接懵了。
要是在平常,傅南忘肯定会打趣他,怎么跟何立一样,看见她就这么惊讶。
但眼下她并没有这个心情。
傅南忘站在玄关问:“人呢?好点了吗?”
荣辛看着主卧说:“比刚才好一些,但还是难受。”
“帮他做按压了吗?”
“没有,瞿总不让我碰。”
傅南忘拧着眉,匆匆走进卧室。
主卧灯火通明,将床上的人显得那么无助、那么令人心疼。
他的额发几乎全湿了,一缕一缕搭在额前。整个人侧卧着,蜷缩在床上,双手紧抓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