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的情景看起来确实令人艹蛋，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们汇聚在一起，把这不大的胡同口赌得水泄不通，彻底堵塞了李慕之追击黑衣人的路线。
他只来得及让人把坠地的两个护卫拉回身边，就发现出去的路已经没了。
这里围观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副看戏的表情，让人直呼此地不愧是东云最大的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这里就是一座繁华城市里，最见不得台面的地方。
陆远忍受着周围的视线，挡在穆声声面前，他感觉到穆声声有事情要去做。
穆声声倒是顾不上这些，借着陆远不算高大的身躯扑到那些尸体面前。
李慕之见状，下意识伸出手，却高估了自己的状态，没能拉住穆声声。
他惊讶地低头，却见穆声声并没有因为接触到那些尸体的皮肤而倒下。
“原来如此，你是……”
“果然……”穆声声轻声呢喃道，“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这位道友。”李慕之藏在阿朱的身后，手中的长柄扇子轻轻拍了拍穆声声的肩，他问，“请问，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穆声声闻言，缓缓抬起头。
“这位仙师。”自称李大的空贼头子笑得一脸谄媚，他粗糙的手指着前面，说，“往前再走一阵，咱们就到了。”
“嗯。”月清酒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真的有命活下去。”
“？”李大疑惑地看着月清酒，却不敢出声。
“我还是搞不懂。”青玉从月清酒的手腕上探起头来，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你要叫人去？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月清酒有些意外地看着那条小蛇：“看不出来你还挺敏锐的。”
“你把那里面唯一一个活人带走了。”青玉听出了月清酒口中的赞许，它轻快地说，“我知道，女魔头，我可聪明了！”
“嗯嗯。”月清酒随口敷衍它。
在两者这段充满了惊人的消息的对话里，只有在一旁旁听的李大听到了。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都死了？”他不自觉停下脚步，下意识地问。
“是啊，早三个月就死了。”月清酒随口回答。
她疑惑地看着这个壮汉：“怎么不走了？”
“……你……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在我一天前看到你们的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清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崩溃地抱着头，蹲坐在地上大声嚎叫。
她皱着眉，绕到李大面前，说：“我知道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但是……”
月清酒闭上了嘴巴。
他在哭。
“你好吵啊！别哭了，快……”青玉被他的声音吵到了，它探出头来，却被月清酒掐住了喉咙。
月清酒打晕了那个人，金索从她袖中钻出来，提着李大。
“……走吧。”月清酒不理会倒在地上痛哭的那个人，她转身抬脚，向着前方走去。
“啊？”青玉问，“这就走了啊。可你把他打晕了……不找了吗？”
“不。”月清酒说，“我已经看到了。”
她抬头，看着那个令人眼熟的黑衣身影：“何枫。”
“你说什么？”白席若看着面前的云霄远，“彭河城那边爆发了疫病？！”
云霄远点头，他说：“我是从那边逃过来的。”
既然已经到了需要民众逃离的地步那为何在这之前，没有人上报此事？
白席若直觉这里面有阴谋。
“你详细地说一下疫病的症状。”
“起初面色发白，高烧，而后是时常呕血，呕吐，最终全身瘫痪，骨瘦如柴，死在地上。”
非常耳熟。
这是白席若的第一印象。
他接着问：“那，彭河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疫病的，你知道吗？”
“三个月前。”
“你再说一遍？”城狱司里，陆远看着面前的城狱司守卫，只脑壳疼，“他们死了多久？”
看着面前极其不好惹的少年刀修，颤颤巍巍地说：“……三个月。”
合着他昨天看见的是一群鬼？
“你怎么看？”陆远转头，看着身后，带着面罩和手套，正在检查尸体的穆声声。
“确实是三个月……还有，我觉得这个死法有点特别。”
“比如？”陆远好奇地问。
穆声声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守卫。
陆远见状挥手，城卫回避。
“好了，没人了。”
“嗯……”穆声声有些为难地看着站在另一边，没有任何身为“外人”自觉的李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