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白净,想来宫里是享福的。你跟着我们净是受些苦,如今宫里要招黄门子,倒是个出路。你觉得呢?”
宴山低下头,心里像黄连一样苦。但是他没有父母,二叔又不在。堂哥发哥儿虽然和他亲,也不过只有八岁,做不了什么用处。如今他若拒绝了,也不过是叫天不应叫地无门。
想了又想,宴山便想再搏一搏:“我知道婶母是为我着想的,只是宫里虽好,进去便是一辈子出不来了,我舍不得二叔和发哥儿。”
说着他已是掉下泪来。
一个七岁的瘦骨嶙峋的孤儿,这情状原是让人可怜的。但二婶子想到不但还要养他十几年,以后还得给他张罗娶媳妇,便咬了咬牙狠心道:“那不会的,你今可是见中贵人了,他不也出来了?身上还有官职,据说是比咱们江州府的大老爷还要高。跟着我们你也读不上书,说不定进了宫到能长些学问。”
她这话出来,宴山知道是躲不过了,但是犹不死心,又强撑着问道:“不知什么时候走?可能等到二叔回来告个别?”
“听说明天发完救济粮就回去了。你二叔连着七八日不回来,也见不着了,等你出息了再回来看你叔也是好的。”
等着二叔回来拦一拦的愿望也落了空,宴山又低下头,小声道:“那,凭婶母做主吧。”
他这句话一落,就是五两银子到手了。二婶子瞬间高兴起来,忙不迭的又去煮饭了。
虽然刚吃完饭,但是她觉得今天应该让宴山再多吃一顿。
但是对宴山来说,这顿饭无疑和牢饭一样了。
可是天地之大,他能如何逃脱呢?他还不够做工的年纪,即使逃出去也不过是沦成要饭的。
这样的大冷天,与其冻死街头,或许选择进宫,便是选择活着。